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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如此,有件事還是挺讓他煩惱的,就是韓爸韓媽好像過於敬重他了,尤其是韓爸爸。
韓爸給二大碗裡盛滿酒,他這人肚裡墨水不算多,但見著知識分子總是肅然起敬,尤其他媳婦、岳丈還承了人家多年的照顧,算是個恩人,所以他便把姿態放得特別低,端著酒碗在今墅安碗口碰了下,說:&ldo;來,這碗酒小弟敬你,大哥!&rdo;
今墅安:&ldo;……&rdo;
&ldo;大哥就不用了吧……&rdo;今墅安面露為難,事情好像比他想得還嚴重點,他也端起碗,慢悠悠說:&ldo;咱們……要不就直呼姓名吧?&rdo;
&ldo;那不行!禮數還是得講!&rdo;韓爸放下碗,態度十分強硬,&ldo;這也就是看你出國時間長了,怕你一下接受不了,要不我都想直接跟你結拜為兄弟!&rdo;
&ldo;結拜啊……&rdo;今墅安撓了下眉尾,心情十分複雜。
&ldo;怎麼樣!&rdo;韓爸酒喝得不少,整張臉通紅通紅的,說話聲兒也大,他抓著今墅安的手腕,懇切看著他說:&ldo;是不是太唐突了?哎也是,我們窮人家配不上……&rdo;
&ldo;不是不是不是!&rdo;今墅安連連擺手沒讓他說下去,乾笑著看他:&ldo;其實我……&rdo;
&ldo;既然不是看不上我們,那就別整沒用的了!&rdo;說時遲那時快,韓爸不給今墅安拒絕的機會,他蹭地站了起來,由於酒勁兒上頭,這一下站得太猛腦袋還有點懵,他晃了晃頭,栽歪著拎起酒罈給今墅安和韓媽媽滿上,舉著碗慷慨激昂的說:&ldo;現在新中國了,咱也別整過去那一套,就這麼,這碗酒下肚,咱仨從此就是親兄妹了!&rdo;
今墅安:&ldo;……&rdo;
韓媽媽:&ldo;……&rdo;
那天結局三個人還是沒有結拜成,不單韓媽不願跟韓爸結為兄妹,就連隔壁屋韓冬也&ldo;恰好&rdo;弄碎了個碗,就這麼,母子合力攪散了韓爸爸荒唐的人來瘋行為。
今墅安在韓家的這些日子,韓爸韓媽早出晚歸上班賺公分,家裡就只有韓冬自己,但這人不知是生病,還是真的不喜歡見生人,除了上廁所,他幾乎就是躲在自己屋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只會在偶爾吹一陣口琴,就是那首《雪絨花》。
不過兩個人同住一個屋簷下,就算有心躲著,每天也還是能打一兩個照面‐‐如果戴著口罩、眼睛被劉海擋住也算見面的話。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已經過去五天,那日午後韓冬正在炕上給自己上藥,因為門沒關嚴實,不知不覺便被穿堂風給吹開了,今墅安知道韓冬的病不能吹風,便好心走過去給他關門,哪知就見到炕上的一幕。
男人們赤身相見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但令今墅安驚訝的是,他在對面炕稍的牆上掃見了一張照片。
六十年代的人家,牆上一般都會糊著大片發黃的報紙,屋裡雖然收拾得乾淨整潔,但乍一看上去卻顯得又髒又亂,照片本身是黑白的,在一堆黑白報紙中間並不顯眼,引起今墅安注意的是它旁邊&ldo;水稻畝產十三萬斤&rdo;的浮誇新聞,那新聞字兒太大,又是紅的,只要不是高度數老花眼就很難注意不到。
照片是一張合影,正是今墅安和他美術老師,也就是韓驟姥爺的合影,這照片一式兩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