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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剛才電話裡杜若蘅語氣中的嫌棄跟不耐煩,簡直讓張雅然懷疑,是不是隻是她昨晚沒睡好而產生的一場幻覺。
張雅然有點不知道怎麼辦。既不好再打過去,又擔心不打的話會招致老闆責罵。說句大不敬的話,她覺得她的頂頭上司在離婚後的反應遠遠不及其前妻成熟,離婚後矛盾無常的行為總是出現並且沒有規律,有時候甚至顛覆一貫開明形象像個殘暴昏君,這讓她處理起事情來常常感到棘手難辦。比如去年年初兩人離婚,離婚後一整週周晏持都沒在公司出現,手機打不通人也找不見,急得當時的秘書就像個無頭蒼蠅。到了第二週他總算來了公司,結果面無表情地勒令員工查帳的查帳補缺的補缺檢討的檢討,整個公司從總部到分部都在人仰馬翻瘋狂加班,這還不算,在那之後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凡是近身周晏持十米之內的員工,全都因為各種莫名其妙的紕漏被扣掉了當月乃至當季的全部獎金。
那段時間公司上下哀鴻遍野,也就財務總監看到公司財務報表的時候能笑得合不攏嘴。
張雅然揣著惴惴不安的心情在公司等到了晚上。她有預感老闆一定會先來趟公司再回家,果然八點多的時候周晏持踏進了辦公室。接過張雅然雙手遞來的手機,先是問了一圈今天的公司事務,然後又隨口問杜若蘅上午的回覆是什麼。
張雅然嚥了咽喉嚨,說:&ldo;杜小姐心情好像有些不好。接通之後沒等我問就把電話掐斷了。&rdo;
周晏持平淡地哦了一聲。可是張雅然總感覺他好像反倒有點兒開心。然後他問:&ldo;她沒說什麼?&rdo;
張雅然看著他的臉色,斟酌著詞句:&ldo;……她說,她在睡覺,暫時不想人打擾。&rdo;
周晏持的嘴角很快往下沉了沉。過了片刻,一言不發地離開了公司。
杜若蘅一覺睡到中午,頭腦總算清明。
她在進客梯的時候遇見了兩位酒店的常客,笑著問候說趙先生午安彭先生午安。景曼有一些忠誠度很高的客人,但凡來s城出差或其他,總是雷打不動來本酒店入住。記住這些人的名字樣貌,乃至生日和背景公司,是一個優秀的中級管理層必備的素質。杜若蘅自認在這一點上,她做得還算合格。
到七層檢查客房衛生的時候聽見拐角處有小姑娘在竊竊私語,說財務部的吳經理最近正焦頭爛額,因為自己在外面出軌的事情被老婆發現,這幾天都是晚出早歸,全心全意做二十四孝好丈夫爭取愛人的寬大處理。
杜若蘅已經檢查到客房內的吧檯,兩瓶依雲被擺放在最裡面,瓶內裝水高度至瓶蓋下約半公分處。她伸手拿過來一瓶,擰了擰瓶蓋,果然已經被開封。
小姑娘還在不遠處討論,一個小姑娘說吳經理會不會被離婚,另一個小姑娘說你開玩笑的麼現在有幾個成功男人沒玩過曖昧沒出過軌他老婆現在都三十多歲了再說兩人還有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呢,跟誰離怎麼離憑什麼離,離了婚除了吳經理跟第三者開心還會有誰開心孩子怎麼辦他老婆怎麼辦再說家裡父母肯定也不同意。
杜若蘅走到客房門口,微微提高音量:&ldo;黃小晚。&rdo;
熱烈的討論戛然而止。
杜若蘅平靜說:&ldo;你過來,把這房間的兩瓶依雲換一下。&rdo;
到了晚上九點多,一天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杜若蘅去地下停車場取車,周晏持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電話鈴聲不依不饒,大有這回不接還有下次的架勢,杜若蘅盯著螢幕有一會兒,終究按了接聽。
那邊卻一時沒有開口。偌大的停車場內安安靜靜,只聽得見對方隱約的呼吸聲。
跟周晏持通電話,杜若蘅是斷然不會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