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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紅白相間的棉運動服。他將磁帶插入黑人音盒後

說：&ldo;這是高階訓練班，如果你們跟不上節拍，我要求你們不要停下來。順便介紹

一下，我叫沙琳。&rdo;我靠近莎莉，小聲耳語道：&ldo;你注意到了沒有，有多少健美操

教練的名字都叫沙琳?我覺得這有些讓人作嘔。&rdo;莎莉咧嘴一笑，正欲說什麼，恰

巧這時音樂響起來了，我們隨即就跳開了。

播放最後一首曲子《世界，盡情歡樂吧!》時，我已經滿身是汗，疲憊不堪了。

而莎莉依然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健身館牆上貼著一張標語：&ldo;最後一首曲子，請

逆向跳!&rdo;&ldo;你無法使時鐘停止向前，但你可重上發條。&rdo;我看著莎莉隨著音樂高

抬腿，看著她那束成馬尾的金色長髮，以及那張神情專注的臉龐，心想她無須任何

激勵標語，只憑她自己，她已經找到令時間靜止不前的辦法。

做完自由體操，莎莉留下做一些在聖大非學會的放鬆運動。我來到更衣室，發

現克莉&iddot;普爾正在那兒。

她雙手擱在大腿上，直挺挺地坐在長椅上。她身著一件漂亮的灰色毛料大衣，

而她身旁，年輕婦女們正有說有笑地脫下醒目扎眼的緊身彈力衣。一身毛料大衣的

克莉在此是顯得那樣的不合時宜，猶如群蝶之中一隻暗淡毫不引人注目的飛蛾。

我走上前去跟她打聲招呼，她抬頭恍惚冷漠地望著我。

&ldo;你好嗎?&rdo;我問。

她沒有反應。

我跪在她身旁，碰碰她的手：&ldo;我是喬安娜&iddot;基爾伯恩，還記得嗎?莎莉的朋

友。&rdo;她抽回手，&ldo;我記得，&rdo;她聲音嘶啞地說，&ldo;莎莉在哪?&rdo;&ldo;她馬上就過來。&rdo;

我等待著，然而看上去克莉已無話可說，於是我開啟鎖櫃，取出毛巾走進淋浴間。

我回來時，發現克莉仍端坐在那兒等待著，看上去她像要一生一世等下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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