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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構上,它和我見過的、專門為大學社群設計的、用來做禮拜的其他學校的附屬教
堂沒有什麼區別。與眾不同的是,這所教堂的北牆上掛著別開生面的壁畫。我們進
來時,加里&iddot;阿里亞諾請我注意的正是這幅壁畫。
&ldo;這兒有值得我們追求的東西。&rdo;他說。
從遠處看,這幅壁畫相當普通:夏季的一日,耶穌站在遼闊草原的中央,用五
餅二魚宴請眾人。
可是我對這幅壁畫並不感興趣。
&ldo;色彩挺可愛。&rdo;我輕描淡寫地說道。
加里&iddot;阿里亞諾說,&ldo;走近一點,好好看看。&rdo;走近壁畫,便感到它散射出一
種預示世界末日的強烈輝光。畫的一角,黑色的暴風、烏雲正在威脅吞噬著一望無
垠的藍色的天空。圍繞耶穌的眾人腳下的土地龜裂一片,他們朝上帝揮舞著拳頭,
試圖掙扎著衝出這個痛苦的世界。
&ldo;這正好反映出我此刻的世界觀。&rdo;我說。
&ldo;我知道你會喜歡它的。&rdo;我們走出教堂時,加里&iddot;阿里業諾冷冷地對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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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莉的葬禮儀式定於星期一下午舉行,這天恰巧是大休假日的第一天。
政府管理部門在25 年前就採用了這種休假制度,因為大學自殺率是全國範圍
內最高的,學生們至今仍稱這一個禮拜為&ldo;死亡之周&rdo;。從星期五晚上與加里&iddot;阿
裡亞諾會面後步行回家,到星期一的早上這段日子裡,我簡直要累垮了。我都記不
清自己幹了多少事情:安排樂師,挑選擺放在棺材上的小花枝,安置大學附屬教堂
提供的高腳紫銅花瓶,和密柯談論葬禮儀式的膳食安排。
但正是由於異常忙碌,我才沒有時間再去思念莎莉。
做任何事情都比回想起伊薩克&iddot;萊文要強。我始終無法理解這個事實:
那個炎熱無比、星光閃爍時漫長的夏季裡,我和莎莉夢寐以求、傾心仰慕的那
個才華橫溢的男子竟是一個殺人兇手。注視著門廳鏡中我的形象,我看見了一張自
己常見的同一副面孔。我感覺到,聖巴託羅繆慘案又活靈活現地出現了。絕望之中,
我抓起體育用包來到瑪吉健身房。聖誕節前,我和莎莉鍛鍊過的健身房裡仍在舉辦
健美操教學訓練班。房子裡莎莉的身影無處不在:
她全神貫注的臉龐,汗水晶瑩結實光潤的無懈可擊的身軀。鍛鍊到一半,我實
在無法承受痛苦回憶的折磨,便衝進更衣室,&ldo;哇&rdo;地一聲痛哭起來。
那個週末休息日,我和尼娜曾透過多次電話,然而只是在星期六早上我才和她
見了一面。那天早上,我和密柯去接泰勒,帶她出去購買出席星期一葬禮儀式的服
裝。
星期六早上九點鐘,我們驅車來到拉克倫家的門前。斯圖爾特站在門口迎接我
們。他看上去正如愛爾蘭人所說的那樣,像個在自己墳墓中度過了一夜的人。他幫
泰勒穿上大衣,並將我們送到公路旁。
當他看見密柯在她車裡等待時,斯圖雙目注視著我,&ldo;喬安娜,難道你還沒有
換一輛車子?&rdo;我搖搖頭,&ldo;沒有,&rdo;我說,&ldo;似乎沒有一點空閒時間。&rdo;斯圖爾
特在口袋裡亂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