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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下手套，楊威把手指按在內門邊框上的指紋鎖上，一道紅光肖過，一聲微不可聞的電機轉動聲響過，內門自動開啟。

今天的風雪太大看不清車間的外貌，外面的頭層門看起來和幾十年前的工廠大門沒什麼區別，從外面看是一層斑駁的舊鐵皮，從裡面看是厚實的石棉保溫層，怎麼看怎麼落後於時代幾十年。

剛來這裡的時候楊威看到十個棟巨大而粗糙的車間，根本不相信這就是他的目的地，只看車間外那如同風化了幾百年的城牆一樣的外皮，任誰也想不到車間裡竟然是另外一副截然不同的暴象。

反正楊威是搞不清內層的牆面是用什麼材料做的，他能想起來的類似景象，也就是科幻片裡才找得到。

內層門自動開啟，楊威拎著手提箱邁進只容一人出入的角門，門裡是一條十多米長的通道，一聲清甜的女聲響起：&ldo;歡迎你，楊威中尉。&rdo;

楊威一邊往裡走一邊面無表情地回答說：&ldo;我原來是個上尉。&rdo;

女聲沒有再說話，位於車間一角的計算機迅速核對楊威的聲紋，看似毫無問題的對話，其實是早就設定好的安全密語，無論是聲紋不對還是回答不正確，通道都會在一瞬間鎖死。

還好這裡沒有電影裡動不動就置人於死地的機關，否則他敢不敢走進來還是兩說。

通道盡頭的門同樣自動開啟，這一次用不著再驗證了，楊威跨進門裡，報怨道：&ldo;不能換個暗號麼?&rdo;他對降銜的不在乎只是相對於真正的軍人來講，他也是人，怎麼可能一點也不放在心上?每次經過這條通道都會揭開傷疤，每次楊威都會不由自主的報怨幾句。

&ldo;當然不能!&rdo;值班的女軍官坐在隔著雙層防彈玻璃的觀察室裡淡淡地回答，&ldo;你晚了一分半鐘。&rdo;

&ldo;行了，你就別教條了，你都這麼大歲數了，要是再不改改這輩子就別想嫁出去了!&rdo;楊威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放下手提箱，摘掉手套將保暖用的大衣脫下來掛進自己的櫃子裡。

電子系統有著天然的侷限性，因此進入車間的最後一步就是用人來觀察!不過兩個人現在的對話可不是什麼暗語了。

觀察室裡的女軍官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ldo;嫁誰也不嫁你，用得著你操心!&rdo;

楊威很想回一句嘴說娶誰也不娶你，老子已經有媳婦兒了，連孩子都懷上了，可話到嘴邊又咽回肚子裡。

他還不到二十二週歲，和任菲並沒有登記，所有的資料和表格上填的也都是未婚。

&ldo;算了吧，娶了你非做惡夢不可!&rdo;楊威換好了衣服，用同樣不屑一顧的眼神回了女軍官一眼。

值班的女軍官叫周英，人長得並不難看，但脾氣實在是太沖了，嘴巴不饒人。

楊威不等周英再回嘴，扣上防毒面罩，拎起還透著寒氣的手提箱進入了車間內部，一股潮濕後的乾草混合著尿騷味和糞便臭的氣味兒鑽進他的鼻子，亂七八糟的吼叫聲不斷地鑽進他的耳朵‐‐一條長長的通道左右兩邊全是隔成小塊的方格，每個方格里都關著一頭牛或者一匹夫馬之類的牲畜，上萬平方米的車間裡到處是動物。

這裡哪是車間哪?根本就是養殖場!

沒錯，這裡就是剛剛投入生產不久的培養血清工廠!

汪團長忽悠了半天，說什麼學習，其實就是頂個學習的名義把人送到了血清工廠。每日裡和各種各樣的牲畜打交道，若不是腰裡還別著一把嶄新的92式手槍，他都要以為自己是個養殖專業戶了‐‐別看這裡遠在西北，不僅遠離感染區，更遠離緊張對峙的海疆和南方戰區，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