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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便鑽出雨傘,拉著飛行箱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雨裡。
「等等!」宋喻明跑了一大步,上前叫住他,「你的車是不是被警方扣下了?」
「車調查完就能還給我。壞了還能修,修不好就買新的,總之人沒事就好。」程向黎站在雨裡,感受著雨水打在臉上的清涼,沒有抬手去擦,「你今天嚇得不輕,回去吃點東西,早點休息吧。」
說完這句話,程向黎徹底邁開步子走了。
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在宋喻明看不到的地方,躺下好好休息一會兒。
路旁的銀杏雨打風吹,金色的葉片隨風卷落到程向黎的肩頭。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也許這便是多事之秋。
程向黎真的感覺累到了極點。累到沒有精力去安慰宋喻明,也沒有反應過來,其實他今晚還要值夜班。
宋喻明撐著他留下的傘,聽著雨點噼裡啪啦的響聲,看著落葉和雨點模糊他的背影,人行道上的綠燈變成紅色,沒有再追上去。
作者有話說:
民警:奇怪,這裡不是派出所嗎 ,怎麼來了一對登記的小情侶?
第49章 頂峰相見
宋喻明回到病房,大部分同事還不知道在剛才的一小時裡發生了什麼,只有杭文萱過來關心了幾句。
宋喻明草草地回答了她的問題,開啟還沒改完的論文,出神地看著螢幕。
他知道程向黎下班不走這條路,就算不知道嚴浩的攻擊物件是誰,出現在龍江醫院門口也絕非偶然。
願意冒著生命危險救人,卻不願意動動嘴皮,承認自己的想法。
宋喻明拿起桌上的筆,漫不經心地在桌上敲了幾下。
已經過去一週了,他還沒有想明白程向黎對自己態度急轉直下的原因。
難道真的是和出軌一樣圖個新鮮,到頭來連朋友都做不成嗎?
沒來得及看幾行論文,病房裡又響起了呼叫鈴。宋喻明點選儲存文件,叫上輪科的實習生,走出了值班室。
也許今晚,用工作麻痺自己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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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向黎冒雨回到家後沒有洗澡,花了幾分鐘把頭髮吹乾,坐到了臥室的書桌前。
他租的房子是個標準的一室一廳,雖然已經住了半年多,裡面的陳設還是和交房時一樣,沒有多少生活的痕跡。
屋裡只開了一盞檯燈,雨點打在身後的窗戶上。
程向黎開啟書桌的抽屜,從擺放整齊的物品中取出了一個帶鎖的鐵盒,拿起一旁的鑰匙,小心地解開了鎖。
裡面放著的,是一沓厚厚的紙。程向黎從這疊信紙中,抽出了一封塑封的信件。
那是他爸爸楊崢在犧牲前寫好的遺書,程向黎一直儲存著,讀高中、大學,直到工作都帶著身邊。
信中寥寥幾筆,提到了妻子、父母,還有對程向黎的期待。
【也許你現在還沒有找到人生的方向,但爸爸相信你以後一定會成為一個有理想、有擔當的人,無愧於自己和社會。】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程向黎用一生去回答的承諾。
從那天起,他就再也不是那個單科倒數還能沒心沒肺地和朋友在操場上踢球的小男孩;也不是那個腳踩香蕉皮,滑到哪兒算哪兒的中學生了。
在成為飛行員的十幾年裡,他確實取得了不錯的成績。今年年初,在母親的慶功宴上,面對一批院士和大學教授,他也有了和媽媽坐在一起吃飯的底氣。
但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嗎?程向黎不止一次這樣問自己。
他只是在能力範圍內,找一份能讓別人高看一眼的工作罷了。既沒有宋喻明學醫的純粹,也沒有他對飛行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