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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雁西雖不算膽小,但見月光之下,靈排叢立,陰森慼慼,不自覺吞嚥了口口水。
恰時,一嘶啞無力的聲音驟然響起,&ldo;誰在那?&rdo;
這乍然起聲,嚇的時雁西驚如寒蟬,渾身一顫,她微眯著雙眸,凝望過去,只望見一頎長橫倒在靈牌供桌前,夜影模糊,瞧不真切面容,應該就是蕭雲諫。
這莫不是暈倒了!
心念一起,腳下的步子,自然就急切了起來,她快步到蕭雲諫的跟前,將包袱擱下,伸手去扶。
夜黑擾目,雁西手一下便觸到蕭雲諫的手背,滾燙到灼熱的溫度,讓雁西心驚,她要收回指尖,卻在抽離的那一刻,被反手握住。
力道似枷鎖般,令她指骨生疼,而手上溫度,又似要將她灼傷一般,不適又心慌,心慌之惴惴然間,容不得時雁西多想,猛力一掙一推,墩坐了地上,脫開了手去,背臀生疼都顧不著,她蹭步後退了幾許。
只聽到蕭雲諫悶哼一聲,便不見再有其他的動靜,她也不確定自己剛那一下的力道重不重,有沒有推壞了他。
她心有忐忑,躊躊間,壓低了聲音,垂喚道,&ldo;蕭大人。&rdo;
&ldo;雁…西。&rdo;蕭雲諫這才微揚了頭,嘶聲回應,聲微氣在。
幸好,幸好沒被她推暈厥過去,雁西這才緩了口氣,取了火折,起身將供桌上已經燃滅的白燭續上,昏黃火光映照中,只見蕭雲諫趴在蒲團之上,臉頰酡紅,汗漬津津,背上血跡模糊,痂印斑駁,可謂是悽慘至極,哪還有半分人前如玉公子模樣。
&ldo;你發熱了,燒的厲害,要不咱們還是歸去吧!&rdo;雁西遲疑著,終是心軟戰勝了心懼,她蹲於蕭雲諫不遠之地,目光持警,不太確定的問詢著。
她不懂侯府的規矩,只她在家時,當真惹的爹孃氣極了,逃不脫懲戒,便虛晃一二,逃個□□分,爹孃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草草揭過,可從不會下這般死手。
蕭雲諫掀了眼簾,他氣虛喘動,艱難撐著身子,坐身而來,唇白顫顫,仍努力著控制表情,沖雁西緩然一笑,可看在雁西眼裡,也只剩悲慼戚然。
&ldo;爹孃怒氣未消之前,我不能出這宗祠,不然整個院內之人,都免不了責罰。&rdo;
這豈不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也太過苛責了些,時雁西一時默然。
蕭雲諫只當她是被嚇到了,連忙出言安撫,&ldo;我無事的,雁西你不用太過擔心,我雖是文人,但自小習得六藝,體魄強健著,還撐的住。&rdo;
話是這麼說,可歇話後的急喘又如何騙的過雁西。
如此逞強之態,讓雁西好笑之餘,又如何能不管。
第16章
雁西抿了抿唇,轉身扒開了包袱,挪出褥子,於裡面翻找了一番,撿出些瓶瓶罐罐,打量一遍,鬆了口氣。
許是這樣的責罰從前時有過不少,所以不管是外傷的膏藥,退熱去寒之藥全皆備了個齊全,且瓶上小字註解周全,倒也省得雁西去猜是用作何等症狀之藥。
時雁西將需服用之藥挑出,遞向蕭雲諫。
蕭雲諫也怕雁西使壞,辨也不辯一二,接過就送進嘴裡,借著雁西遞過的水囊服送而下。
藥入喉腹,他低喘著,將水囊放下,臉上因動作而扯痛露出的猙獰,無力掩飾的露於雁西跟前,可很快,他就背過身去,似乎不願讓雁西瞧見他狼狽的神態。
可下一秒,又驚然想起,他背上的傷更加猙獰駭人,連忙又轉了回來,如此折騰,痛上加痛,撕心裂肺,無力以繼的再度跌落於地,身體劇烈起伏,顯然是痛極了。
這種混亂的參差,出現在蕭雲諫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