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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著睿王爺的車架,吊著膀子回到小院的時候,秋蘭正在澆花。下車,向王爺告辭,目送領導大人的坐騎離去,王爺掀起簾子看了我一眼,我腦中浮現出八十年代離別場景的經典鏡頭,追著車子一路狂奔,舉著毛巾,幾乎將手兒揮斷揮斷。
我抖抖胳膊,惡寒一陣,一回頭,秋蘭身影已經不見,只看見水壺倒在地上,汩汩流出的水像女兒的眼淚沾濕大片土地。
又一日,王爺派人送來藥材,還賜了些小吃和幾件衣裳,滿滿當當居然好幾大箱。下人忙著卸貨搬運,我忙著計算這些東西換成銀子夠不夠在京城捐個芝麻小官。在忙碌的人群後面,我看見秋蘭定定看著我,往日清澈的雙眸此時像蒙上一層霧氣,模糊不清。
再一天,王爺派人來接我,在那個風和日麗的上午,秋蘭喊住已經一腳榻上馬車的我,憋了幾日的話終於說了:&ldo;少爺,秋蘭只是丫頭,可是有些事情……&rdo;臉頰通紅,一咬牙:&ldo;阮少爺的事情,你不該忘記。&rdo;喊完這兩句,走了。
我卻保持著一腳起一腳落的姿勢,久久定在那裡,不知所措。
我知道,我穿幫了,至少在秋蘭面前,我徹底穿幫了。
看穿我這個a貨其實並不難,我本就與阮疏桐差得甚遠,也從未想過要以阮疏桐的行為模式生活。秋蘭從什麼時候看出來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不是因為我最近和睿王爺走得太近,秋蘭大約會一直這樣糊塗下去。
糾結,真糾結。
&ldo;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rdo;
好端端的,你倒是念個什麼經?我斜睨他一眼,猛地看見一雙狡黠的眼睛。等等,這詩聽著耳熟。
睿王爺悠然道:&ldo;好詩,好字,好繡工!好,真好,縹緲樓的霖香姑娘,果然名不虛傳。&rdo;
縹緲樓?霖香?我靠!
我一把摸向胸口,果然不見了,再一抬頭,睿王爺手裡拿著的帕子,白底繡著紅梅,不正是的麼?
睿王爺笑眯眯的湊在鼻子下面聞了聞,道:&ldo;長相思?好名字,好寓意。我說小阮身上怎麼總是這麼香,原來是拜霖香姑娘所賜。&rdo;
我道:&ldo;什麼長相思?&rdo;
睿王爺說:&ldo;這個香,可不就是長相思麼。用蒼朮,荷葉,雛ju,艾糙磨粉,再配上白芷,沉香,鬱金,百里。名曰長相思,寓意花謝花開有窮時,唯有相思萬年長。&rdo;
我嘶的吸了一口氣,酸的倒牙。老子哪會知道這麼多,只是因為最近天熱了蟲豸蚊蠅出沒,老子帶在身上純粹是為了驅蚊的。
我道:&ldo;原來還是這等好東西,王爺若是喜歡拿去好了。&rdo;
睿王道:&ldo;本王不奪小阮所好。不過小阮貼身帶著他人之物,真叫本王好生嫉妒。&rdo;
睿王你個小肚雞腸的。
睿王看著我,笑的一臉jian詐。
不得不說,衡景是個很神奇的存在,正當睿王爺對我欲行不軌的時候,衡景越過王府牆頭飛了進來。這孩子果然不知道走門。只不過王府深宅大院的,牆也不知道比我那個破院子高了多少,加上又有鍾馗張威校尉把守大門。衡景剛飛進來,還沒安全著陸,就聽見張威校尉路見不平一聲吼,接著一個海底探月式,一把撈起衡景的腰帶,連人帶裝備整個人扔了出去。
外面的守衛這才大驚道:&ldo;哎呀不好,張校尉摔著晉王爺了。&rdo;
張威一張黝黑的臉唰的白了,愣在了那裡。我衝出去看著衡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慌忙一推張威:&ldo;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