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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失落的記憶

三房人丁稀少，加之又都是修士，不在乎俗禮。吃飯時，主僕皆上桌坐了，只分主次，不分尊卑。

雕花黃梨木八仙桌邊，顧星薇和顧仲勤一左一右分坐於顧清霰和周琦的身邊，顧惟萱挨著顧星薇坐了，薛奶奶和劉奶奶敬陪末座，一頓飯倒也吃得和樂。

劉奶奶先前一直在廚房幫忙，顧星薇未曾得見，吃飯時才知道她原來是顧仲勤的奶孃。而先前見過的薛奶奶卻是顧麗顏的奶孃，知道了這一點，顧星薇沒少偷看她。

&ldo;你再看下去，薛奶奶該吃不下飯了。&rdo;察覺到顧星薇的目光，顧仲勤笑呵呵地打趣她。

薛奶奶為人隨和，與三房的人關係都很好，倒不似顧仲勤說的那般被看幾眼就不好意思吃飯。只不過她在聽到顧仲勤的話後卻停了筷，一臉慈祥地望著顧星薇。

&ldo;可是想知道你母親的事情?&rdo;顧麗顏是她的奶女，與親女沒什麼分別，自然也把顧星薇當孫女看待。

做孩子的哪裡會對父母的事情不感興趣，父親的事情顧星薇是不敢問的，但是卻可以大方承認想知道母親的事情。

&ldo;嗯，特別好奇。&rdo;顧星薇的眸子晶亮，好奇寶寶似的盯著薛奶奶片刻不離。

薛奶奶啞然失笑，&ldo;你這靈動的模樣倒像了你娘十分。&rdo;她說完指著廊下的臺階道，&ldo;有一件事情我印象很深，那年下大雪，地上結了冰特別滑，你娘偏不聽話追著你舅舅跑，結果從臺階上摔了下來磕著了腦袋，哇哇大哭，非得賴你舅舅，直到你舅舅把壓歲錢都賠了她，她才收了聲。&rdo;

薛奶奶起了頭，眾人回憶起顧麗顏小時候的趣事，便紛紛開了口。

顧仲勤大笑著說：&ldo;被姐姐坑過的可不止我一個，連爹都被坑過。那時候我和姐姐剛開始跟著爹學煉器，手上沒有準頭，結果姐姐啪嗒一聲砸了自個兒的手，那時候哭得呀，直接把我的錘子都嚇掉了，砸了自己的腳，卻愣是不敢吭聲。過後爹爹怎麼哄她都哄不好，直到娘拿出糖葫蘆才收了聲。

&ldo;這樣還不算完，她每天捂著自己的手威脅爹給她買好吃的。還成日曲著手，別人一碰就哇哇大叫，活像骨頭斷了似的。她還一直讓爹餵她吃飯，奶孃餵、娘餵都不幹，就認準了爹，你不知道，她之前可是最不愛爹抱她的。弄到後來，我們所有人都以為她的手真的被砸壞掉了，還準備去清晏門花大價錢請門主出手救治她，卻沒想到她的手被一個說書人&l;治好了&r;。

&ldo;那年豐收，家裡請了人來唱堂會，有個說書人說到一個故事，一個壞人想訛詐好人裝作腳被撞瘸了，結果被遊方道人換了根狗腿。姐姐向來愛美，看到黑乎乎的狗腿時臉色就不大對。堂會散了之後，娘靈機一動拉著姐姐說&l;你的手也不能好了，要不換根狗腿將就著用吧&r;，姐姐一聽手立時就好了，還害怕娘不信她似的，立馬拿起笛子吹了一曲。不過經過這一茬，爹算是怕了她了，再也不提讓她學煉器的事。&rdo;

噗哈哈……娘這個熊孩子。

周琦臉上帶著止不住的笑意，回憶不斷被勾起，也忍不住插口道：&ldo;她小時候皮，三天兩頭被告狀，其中以二房告得最多。二房那幾個孩子都愛跟她玩，卻總也玩不過她，那次也是。家中每逢大事都要洗地除塵，她帶著二房麼子顧仲易從外面玩兒了回來，剛好碰到僕婦在洗地，那時她十歲，仲易才三歲，結果一盆洗地的水潑過來，她二話不說提起仲易就擋在了前面。

&ldo;仲易也是傻，得了她的糖，說不告她的狀，結果也沒告訴奶孃他的衣服濕了。小小的一個人捂在被子裡，越捂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