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採珂就算再伶俐,也不過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顫聲道:“請……請……主子放心,奴才,奴才一定對主子忠心耿耿,決不敢有二心……否則,讓奴才死無葬身之地……”這咒發得也算狠,因為在女兒島上,小廝若是死無葬身之地,要麼是未成年就夭折,要麼就是一輩子沒婚配、到死都是個老光棍。
花菲道:“既然我是你的正經主子,我要給你改個名字,你願意嗎?”
採珂道:“能得主子賜名,是奴才的福氣,奴才求之不得。”
“我家祖輩都是學醫出身,小廝的名字多半也脫不了以藥材為名,”花菲道,“我給你改個名字,叫石斛,你可願意?”
採珂不知道“石斛”是什麼,只聽發音便想當然,忙一連聲地應道:“願意,願意,奴才往後一定做個‘石雕的茶壺’,但凡是在這個園子裡聽過的,見過的,統統都只爛在肚子裡頭,絕不往外吐半個字!”
花菲見他如此,十分地滿意,揮揮手放他下去,自己心情愉快地又開始鼓搗起他那些奇奇怪怪的藥方來。
後來他索性把園子裡的花草悉數掘了個乾淨,全部換種了藥材,於他自己倒是方便了許多,只不過和蕭文之間的嫌隙在無意中又多了一層。
下部 相約賦 第四章(上)
俗話說“要想俏,一身孝”,還有所謂“一白遮三醜”的論調,在在都說明了一個絕對可靠的“真理”:美人兒若想錦上添花、更顯嬌容,穿白色的衣服招搖過市,實在是一個相當不錯的選擇。
花菲男扮女裝時,固然讓人覺得不夠陰柔貌美,但換回男兒裝束卻顯的俊俏帥氣,而今為了替他那個莫須有的“姐姐”在守孝,正好又是一身的白衣,比之當日蕭文的靈動飄逸和月清澄的不食人間煙火,自是一種別樣的韻味。
此刻,他清清爽爽地坐在花廳上,優雅地翹起二郎腿,悠閒地品著石斛奉上的香茗,理所當然地等待著享用所謂的“接風洗塵宴”,根本不管自己的出現是不是符合禮儀——從字面上講,是和他沾點邊,但從主辦者的角度來說,對他可能是不怎麼歡迎的,不過他既然來了,人家總不好把他趕回去,他也就是篤定了這點,才一定要參與他進入這個家庭以來的第一次“聚會”,也算是和大家打個照面吧。
無視於躲在角落裡的眾僕役指指點點、竊竊私語,花菲的神態端莊文雅,舉止落落大方,絕對的大家風範,就連身邊的石斛也把腰桿兒挺的筆直,好象他早就是跟在花菲身邊的一樣——這樣的場面,實在不適宜帶豆蔻出來,否則,他要是看著一桌菜餚直流口水,可就有些丟人了……別人會以為他花菲虐待下人、不給小廝吃飽飯的!
以花菲現在的氣質儀態來說,雖未見他吆喝使喚小廝們,但只往那裡一坐,就已經比一旁抱著小郡主的墨珠更象個現成主子一些了。
花菲以前在公主別苑替溫伶診治時,寶珏是瞞著別人偷偷去的,墨珠並沒有跟在身邊,出使月國時,墨珠和蕭文一起被軟禁宮中,所以,這兩人倒是一面都沒有見過。
即便如此,花菲還是一眼就看穿了墨珠的身份,依據麼,當然就是他懷裡抱著的小女娃兒了——能被眾多僕役簇擁環侍,肯定是公主和蕭文所出的長女、女皇冊封的福華郡主——水逍遙了。既然猜出了娃娃的身份,那“他是誰”這個問題當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等了一會兒,公主和駙馬還沒有出現,反正閒著也是無聊,本著解悶的宗旨,花菲就和墨珠攀談起來,但墨珠卻惜字如金,有問未必答,答也答的十分簡單,往往都是“恩”、“啊”、“是”這類的應付著,花菲聊了幾句,有些敗興,也不再問了,只在一邊冷眼旁觀。
花菲對水逍遙談不上喜歡或不喜歡,雖然她是公主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