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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看到南宮語冰雖然蒙著黑紗，目光仍然緊緊盯著自己，一副欠她錢沒還討債的姿態。落井下石的水琉璃嘴角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居然轉身離開，刻意為兩人留下單獨的空間。

當然，她走的並不遠，萬一南宮語冰起了歹心，她還得護著這混蛋。

秦漢的頭馬上就大了。想起南宮語冰那張臉，他都沒勇氣再去看她一眼。

“你醒了？”秦漢硬著頭皮道。

“嗯。”南宮語冰輕輕點頭。

秦漢暗自可惜，心想真是可惜了這麼好聽的聲音，哪怕她的臉和平常人一樣，根本談不上漂亮，也是不可多得的尤物，畢竟這樣的聲音如果在床第間婉轉低啼，想來也沒幾個男人抵擋的住。女人的叫聲是非常攝人心魄的，他以前看島國男女愛情片的時候，最喜歡聽的就是不同型別不同風格但總是跌宕起伏的叫聲。

“你身體沒事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吃完那枚赤霞仙草，突然就暈過去了。”秦漢很誠懇的解釋道。

“沒事。”黑紗後的南宮語冰抿抿嘴唇，身體微微顫抖，好像是在鼓起很大勇氣，忽然堅決的問道：“告訴我，你是不是看到我的臉了？”

“沒有啊。”秦漢眼睛一瞪，怒道：“我看你臉幹什麼？”

“你騙我。”南宮語冰幽幽道：“我的面紗是以特殊的手法結成的，只有我一個人會，可是現在這個結，和以前不一樣了。”

我靠！

秦漢心裡慘叫一聲，裝來裝去還是露餡了，果然是細節決定成敗。以他的性格，習慣了狐假虎威，現在有水琉璃保護，肯定會肆無忌憚的說老子就是看了，你能把我怎麼樣。問題是南宮語冰長的太醜，太難看了，醜到他的心裡有了憐憫，這幅尊容如果在街上乞討，向來一毛不拔的他，都會給一枚硬幣。他不想把這件事情洩露出來，免得傷害了這個可憐女子脆弱的自尊。

“不要怪我，是你自己非要這樣的。”秦漢心裡安慰自己。

接著，他轉過頭，目光灼灼的頂著南宮語冰，這道眼神殺傷力相當巨大，南宮語冰對視了一秒，居然低下了頭。秦漢咬牙承認，“是，我是看了。”

南宮語冰驟然一震，全身上下簌簌發抖，仿似冬日裡掉入冰窟。

看到她這幅模樣，秦漢的憐憫再次氾濫，略微一想，突然走到她身前，一把扯下蒙在她面上的黑紗，面色嚴肅，語氣誠懇，沉聲道：“是，我承認，你的臉是不好看，可是好看有什麼用，不好看又有什麼用？你是在為自己而活，還是為別人而活？等到身死道消之日，誰不是要化為森森白骨？”

這番話說的義正言辭，慷慨激昂，感情太真摯了，連秦漢都開始佩服自己。

已經驚呆了的南宮語冰，彷彿已經喪失了所有的氣力，呆若木雞。那張奇醜無比的臉裸露出來，歪歪斜斜的目光，愣愣盯著秦漢，沒有轉動哪怕一絲一毫。

但是在這一刻，她的身體突然停止了顫抖。

為了安慰這個可憐的女人，為了把戲演得更真實一些，秦漢暗地裡咬牙，雙手輕輕捧起那張臉，動作和緩，眼神溫柔，語氣異常堅定的道：“記住，你有你的美麗。”

眼淚從南宮語冰異常難看的眼睛裡流出，但是她的眼睛裡陡然閃現一道異彩。這一瞬間，她整個人的氣質好像突然改變。

“你有你的美麗……”南宮語冰顫聲道。

“對！”秦漢斬釘截鐵道。

“你說的是真心話嗎？”南宮語冰的聲音仍然顫抖，卻帶著一股無法言說的認真和嚴肅。

“是！”秦漢異常堅決的答道。

“那你就是我要找的人，。”南宮語冰仿似呢喃，突然伸出手在耳畔輕輕一撕，臉上竟然掉下來一層皮。

秦漢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