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寥寥無幾,楊延郎腿上被所了一刀,深可見骨,右胸也中了一劍,被親兵們強行拖起,逃回殺熊嶺去了。
楊延浦還想趕去與父親匯合,可是這一通混戰,他們已不辨東西南北,再想繞回南城皇帝行營,已很難掌握準確方向。而且宋軍陣營已經加強了戒備,楊延浦不辨東西地摸去,也不知與誰的營中士兵遭遇,一場混戰之下身邊只剩下半數人,眼見到處廝殺聲一片,卻無法找到父親,楊延浦只得帶著十幾個殘兵退往僻靜處,待到清晨大霧稍稍稍稀釋時,這才摸回殺熊嶺。
兄弟三人在山上等候了半天,天光大亮再不見一兵一卒返回,又見宋軍陣營巋然不動,便知任務失敗,父親必然也已陣亡。未及中午時分,又見晉陽城中大火沖天,兄弟三人抱頭痛苦,只當孃親和兩個弟弟也要喪生於亂軍之中,這時穆羽便尋上了山來。
穆羽說罷前後情形,又道:“大人,三位公子身上有傷行動不便,只遣了一個輕傷的小校隨屬下回營,先行見過楊將軍。”
楊浩喜道:“好,七郎八……哈哈哈,我帶他去見楊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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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營內大擺宴席,趙光義親自搞賞三軍,三軍將士都是喜氣洋洋,只有折御勳和楊崇辦悶悶不樂。楊浩知道二人已入城尋找過楊繼業的府邸,卻沒有找到一個楊家的人,雖說他們與楊繼業各有立場,可畢竟是骨肉至親,這時親人生死未卜,他們無論如何也是高興不起來的,不過楊浩這時卻還不便把楊繼業的訊息告訴他們,所以只得隱忍不。
趙光義今天的興致非常好,他在席上親口吟誦了一《平晉寺》,並當眾揮毫留下墨寶,令人在自己駐蹕之處做下記號,來日要在此處建一座平晉寺,將自己的御筆刻於碑上,立於寺中,然後又令眾文武為之應和。楊浩那抄襲之作點睛之筆在後兩句,可他忘了中間兩句,最後兩句又實在不應景兒,乾脆偷懶只抄了一半。
好在趙光義親征漢國,身邊帶的多是武將,這些武將詩詞文章都非所長,很多都是找的軍中文人為他捉刀,詩詞水平都有限的很,楊浩那半段詩雖然有點文化的都聽得出來沒有寫完,但是這半段詩已然氣魄非凡,與其他人比起來倒也不算很丟人。而其他人做的詩詞論意境或還不如楊浩,可是畢竟詩意完整,而且大多都是歌功頌德之作,趙光義聽在耳中,不免得意洋洋。
聽到興處,酒意猶酣,趙光義便親自舉杯為諸將敬酒,眾文武紛紛起身,正亂哄哄互相吹捧抬舉的時候,一個人跌跌撞撞地闖進大帳,大叫道:“大人,大人,你在哪兒,大事不好啦!”
帳中立即靜寂一片,大家紛紛扭頭看去,只見這喊叫之人穿一身防禦使的盔甲軍服,方臉濃眉,皓須如雪,難得的一副威猛面相,只是神色倉惶,魂不守舍。
眾人一看都不認得,正面面相覷的功夫,就見楊浩懊惱地低斥道:“李一德,聖上在此,胡亂喊叫甚麼?”
李一德看見楊浩,叫苦不迭地道:“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
楊浩對趙光義慚然道:“這李一德本山野粗人,不懂朝堂規矩,還望聖上恕罪。臣……出去一下,問問他出了什麼事。”
趙光義瞟了李一德一眼,微笑道:“有什麼要緊事這麼慌慌張張,無妨,就在這兒說吧。”
楊浩猶豫了一下,不情不願地道:“臣遵旨。”
他回身瞪了李一德一眼,說道:“有什麼要緊事,大得過聖上為三軍將士慶功麼?說吧,若是無甚要事,本帥定要先辦你一個擅闖行營之罪。”
李一德哭喪著臉道:“大人,剛剛收到快馬急報,夏州李光睿趁大人奉詔出兵討伐漢國,親率大軍攻我銀州去了。大人,銀州如今已被李光睿團團圍住,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