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藥量(第1/2 頁)
不等張得發反應,若娘轉身去了廚屋,很快將藥罐拿了過來。
裡面的殘渣已經清掉了,老仵作伸頭聞了聞,一張老臉皺得像樹根:“藥量不對啊。”
將手裡的草藥扔進罐子裡,他看向若娘:“三碗煎成一碗,小火慢熬。”
若娘點了點頭,捧著罐子出去了。
“娘,衣。”剛剛給張景彥換衣裳換床單時,若娘出了汗,將大氅脫了,穿了個棉襖往外走,老四拿著遞給她。
“娘?兒子都這麼大了?”老仵作重新寫了個方子,正小心翼翼地吹乾,折了放在懷裡。
聽到老四喊她,仔仔細細打量了若娘一眼:“老夫總覺得你有些眼熟。”
“劉老先生好記性。”若娘回了一句,去熬藥了。
“真見過啊?”
“張得發,怎麼回事兒?”
“叔,先別管這個了,將軍現在怎麼樣,藥材夠嗎?要不要寫信去京都…”張得發看張景彥躺著還沒醒,老頭子對別人比對將軍還上心。
“怎麼樣,你還問我怎麼樣,老子早就跟你們說過了,將軍這些年受的傷太多了,積久成疾,命長不了,讓你們勸他早點回來調養,這都多少年過去了。”
老頭中氣十足,指著張得發的鼻子罵:“前年,老子好不容易勸他回了廣臨郡去治治他的腿傷,待了不到三個月,人跑了。”
“跑到甚勞子青山鎮,遇到了洪水,腿傷泡了又泡,傷口都爛到快生蛆了,要不是付華這個莽小子給他割了爛肉,現在他的腿還能在身上?”
“好啊,不告訴老子,付華是老子收的徒弟,他敢欺師滅祖嗎他。”
“還是前年,孤身闖到敵軍大營去,你們以為他還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小夥子啊,那次他傷了心肺,很長一段日子呼吸都不能用大勁兒。”
“今年更有出息了,被砍了,還中了毒,老子要說,實在不想活了,別浪費這些藥材,都是深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
張得發摸了摸鼻子,低著頭乖乖捱罵。
劉老仵作在將軍的父親還在上谷關的時候,就是軍醫。
張景彥十幾歲第一次上戰場,被敵軍砍傷了胳膊,失血過多,是老仵作救了他,之後便一直跟在將軍的身邊照顧他。
沒過幾年,老將軍戰死沙場,張景彥接了他父親的鎮國大將軍印,還不到二十歲,已身經百戰,數次九死一生。
劉老仵作罵著罵著,突然嗚嗚地哭出了聲:“將軍是老頭子看著長大的,怎麼就受了這麼多罪,你可不能走在老頭子前面啊!”
“劉叔,二十年了,孫子都快要娶親,還這麼愛哭。”虛弱低沉的男聲響起,劉老仵作吸了下鼻子看向他。
“小崽子還敢笑你叔,如今你也不是將軍了,我可不怕你。”
”是將軍的時候,也沒見你怕。”張景彥撐著胳膊靠在床頭,笑容沒有多好看。
“可別笑了,本來就又老又兇,現在更難看了。”兩人亦父亦友。
老頭子心裡有氣,說話專戳張景彥的肺管子。
“這次幸虧發現的及時,不然高熱燒壞了腦子,看你還跟不跟老頭子吵架。”
“付小子先前解了毒,但你底子差了,毒素沒排乾淨,這次下雪,你又著涼了是不是?”
張景彥低頭看了眼衣裳,不像他先前穿的,不知道誰幫他換的,嘴上沒停地說道:“前天晚上吹了點風。”
“彥兒,身子是你自己的,叔說多了也無用,但叔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你知道嗎?”劉老仵作收了嬉笑,紅著眼摸了摸張景彥的頭。
跟他第一次受傷時一樣。
“叔,我知道的。”
“老四,把藥給將軍端過去。”若娘在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