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來都來了(第1/2 頁)
他笑起來的時候,是一種冬季限定的寒涼感覺 。冷瑟而陰沉,眼睛像生命色的嫩芽,似湖間碧綠藻,能夠數次地讓人嚮往又不敢靠太近。等出門,尉遲螢聽小野貓粘人的男人喚了聲“琡兒。”
藺琡抱怨著“你也真是可惡,帶壞我家李廷雀。” 不願搭理著藺琢,他是他的兄弟,好歹也沒必要太過分好吧。
李廷雀前段時間是得罪魏氏,工部河堤加固一工程被爛尾,朝中的錢根本不夠修復,是當地官員做假賬以次充好。
魏貴人是藺杭那個天天自稱嫡長公主狗眼看人低的有頭沒腦傢伙幹掉的,背後卻是因為母族勢力被清理掉。這是其一,其二是為後宮新寵,專寵之下必定早折。
雲貴嬪是魏氏族親,當然假皇子比起真公主還要勁爆。少一位皇子,就多一分上位的可能。單是良親王一脈,不能隻手遮天。靠的還是後黨,還有一位避世絕塵的勤郡王。
皇帝藉著壽宴局,順水推舟地弄了各家棋子。
自廢王除名,還有良親王榭郡王勤郡王三王。家中父親和兄長,各有一國封國,還有封城一座。若皇帝心寬定不會有遺棄親生的小女兒和比起大女兒更愛惜名譽的作為。
藺琢越發覺得妹妹為了李廷雀,快要瘋了。竟敢摻和修復河堤的朝政,也是父母包庇。
看在外人在就不說點攝政的事兒。免得走漏風聲。藺琢囑咐著:“宮中不比家中,一切小心。”
她心中長滿了青苔,看著別人家兄長和妹妹對話。若是長六歲的兄長不在十五歲那年義無反顧上了戰場,說不定尉遲家就不會剩下一個拂吟。
藺琡點頭,隨口說著:“你忙去吧,我去找藺鏵。”討厭藺杭的,還有藺鏵。
她拿起絲巾擦著手心間的汗水,尉遲螢無聲呢喃卻不張開嘴巴露出口型。
斯人已逝,往事不可追憶。惝恍,尉遲螢不曾來到世上,就不會經歷垂死掙扎。
父親是當朝的英勇將軍,母親是多才多藝的畫家,兄長是軍中爽朗的少年郎,拂吟只需要做拂吟。
路太長,夢太短。
十六年的收留,比起以身相許。或許尉遲螢更能換董家一時安穩,有小笙和荃兄在後,陰天缺席的背影也可以走向光明處。
不怪任何人,怪只怪命苦。
尉遲螢沉浸在內心世界中,懺悔著說出最大的秘密,如今自個又要辜負荃兄和那位幸運兒。
藺琡笑得很甜蜜,遠處的藺鏵攜著眷侶出來。龔雲還想在外人面前掙脫懷抱,她摟著腰太親密些。雖然很喜歡,但是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總要被指點的。
況且,親都親過了又不是沒抱過。“藺鏵,這樣不好。” 假正經的正義人士,呵一聲就鬆開。
尉遲螢有點磕,又怕糖不甜。敢真磕的是藺琡:“喂,還走不走啊。”
替三人行還有一個單身狗著想,藺鏵總算記得宋一零被關在大牢裡。“堂姑,宋一零撈了沒。” 打牌的情,就是深厚。
尉遲螢凝神傾聽,小笙常往贖罪處跑。是為了解救見義勇為的宋家小姐,解氣而孽待隔壁家的鼠公子除了在牢中的一位,剩下的就是雪巰鄉主。
龔雲在屏風後的紅透的臉顧及不得分寸,在她說要大醉一場的土地上就徹底回不了頭。放肆地去見了藺鏵一次,龔雲不會後悔。“撈。” 藺琡簡單回答著,撈。
尉遲螢暗自驚訝,小笙以及宋家的人使錢不行,原來是位高權重的人一句話就能辦好的事。
若是小笙知道宋小姐釋放,定會很高興。
藺鏵和龔雲十指環扣,給予力量回應著“云云,等我回家。”
回溫馨的家,龔雲眉眼都舒展開地大笑:“之前你可是連名帶姓叫我龔雲的,現在叫云云挺不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