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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飛瞪著眼睛，顯然沒有完全聽懂。柳子賢看他的模樣，笑著搖了搖頭：&ldo;算了。倒是這次賑災之事要費些心思。這周鳳城聽說也是西定人，若能在他那裡動動腦筋，或者能給我們省出一筆。老三這件事倒提醒了我，我們手裡若一點人也沒有，縱然將來柳子輕不中風定塵的意，我們也難以成事……&rdo;斜睨柳子飛一眼，&ldo;你在想什麼，我的話聽到沒有？&rdo;

柳子飛愣愣地道：&ldo;聽到了。這事有晏平去辦，應該沒問題。我是想，風定塵身邊那個人，似乎不像是南祁人。&rdo;

柳子賢冷笑一聲：&ldo;自然不像，他根本就不是南祁人！&rdo;

柳子飛一怔：&ldo;那是‐&rdo;

柳子賢冷冷道：&ldo;你可還記得這幾年在國內四處流竄的江洋大盜鐵連珠？&rdo;

柳子飛點頭道：&ldo;當然，這鐵連珠曾經在好幾個山頭落過腳，頗收伏了幾夥暴民，若不是今年父皇下令全國清剿，又逢大水年成不好這些山頭弄不到糧食，只怕日子久了還要……&rdo;突然醒悟，&ldo;大哥你難道說這人便是‐&rdo;

柳子賢冷笑道：&ldo;我可沒有說什麼。南祁攝政王身邊帶著的人自然身家清白……&rdo;

柳子飛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ldo;只是這人是怎麼跟上他的？&rdo;

柳子賢緩緩道：&ldo;這鐵連珠也不是西定人，卻在我國境內四處流竄，自然有他的目的，我只怕，他是北驍人。&rdo;

柳子飛吃了一驚，道：&ldo;北驍人？&rdo;

柳子賢冷冷一笑：&ldo;聽說老三勾結的那些北驍人也姓鐵，這個鐵連珠，只怕也是他們之中的一員。&rdo;

柳子飛驚道：&ldo;難道風定塵不知？&rdo;

柳子賢沉吟道：&ldo;不可能。風定塵是什麼人，來路不明的人他豈能胡亂帶在身邊？&rdo;

柳子飛皺眉道：&ldo;大哥，你越說我越糊塗了。&rdo;

柳子賢嘆了口氣：&ldo;說實話，我現在也搞不太清楚。你我手下的人比起柳子輕來是差太遠了，有很多訊息我們根本得不到。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現在不去費這個心，倒是先管賑災的事要緊。也不知，老九進宮去會跟父皇說些什麼……&rdo;

第30章 悲莫生於帝王家

柳子丹微微仰頭，看著面前曾經無比熟悉的流光殿。西定王宮是一色的漢白玉石，只在屋簷塗彩飾金，於溫潤淡雅中顯示出皇族的奢華，而流光殿是西定王的寢宮，就比其他宮殿更多了幾分華麗。旁邊是中宮居所甘霖殿，往東是處置政務的豐頤殿，往西是妃嬪所居的群卉園，當年他的母親紅妃就居住在群卉園中的紅蕖閣，只是物是人非，只怕也早換了主人。

流光殿隨處可見大幅的紗幔。當年在夏夜的涼風中微微飄動如流水，才有了流光殿的美名。只是如今這些紗幔雖然乾淨，卻一眼就看得出是許久不曾更換過，有些嬌嫩的顏色已經被日光曬褪，幾乎變成了白色，加上已經開始枯黃的花圃糙坪，顯得整個流光殿素淨得有幾分淒涼。柳子丹的手在身畔緊緊握住了那串三鯉金飾：他真的已經離開太久了，方才，連進出宮門的皇子腰綬都已改變，不再是原本代表皇子身份的鯉佩，而流光殿，也變成了這般模樣……

迴廊盡頭是個極大的池塘，水面上漂滿睡蓮濃綠的葉片，緊貼水面由白石砌成一條彎曲的小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