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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姿端莊，怎麼看都應該是大戶人家身子骨不太好的小少爺模樣，看上去讓人心疼。然而我對他的感覺很複雜。

應該來說，這是傅勻自己的事，不該扯到我身上，可白宜像是認定了我一樣，偏偏找到我，甚至不惜讓辛秋也卷進來。

黎小梨剛出聲沒一會兒，白宜終於表明了他這次的來意。

「喬淺，你不能待在傅勻身邊……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不道德嗎？」他抬起眸子看向我，那個眼神像是要將我釘死在道德恥辱架上。

有時候我很佩服白宜的心理狀態，不管是之前在莊園還是現在，只是那個時候我尚不知道其中內情，對他是心虛愧疚居多。

我不知道他是在什麼心情下說出這種話的。

誠然我知道我不道德，不道德在逃避現實，不道德在好像連鎖性地將不幸帶給了很多人，不道德在即使是努力，也不曾改變過任何事情的走向。

我算不上好人，我知道。

「白宜……什麼是道德？這話本來不應該我跟你說，我也沒有資格說，但為什麼是我，必須離開他？」

「你是個beta，你不適合他，你也不能幫到他任何忙，為什麼……為什麼非要把傅勻從我身邊搶走呢？」

我沉默了。

從某種意義上講，白宜算是傅勻未過門的oga，但從其他意義上講，除了他自己可能沒有任何人這麼認為。

白宜很可恨，為了和傅勻在一起算計別人也算計自己，最後還陰錯陽差搭進去一個傅勻母親。

也很可憐。

但是這些為什麼……應該由我來承擔呢。

「我一直覺得，你該聊的人是傅勻，而不是我。」

不知道是哪個字戳到了白宜的心窩，他突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呼吸都沉重了不少。

抱在胸前的手指關節因為太用力都開始發白。

「……聊？我無數次告訴他不要拋棄我，不要讓我一個人，告訴他我是他母親送到他身邊的，我是個oga，我能用資訊素安撫他，我認識一些人脈，生意上也可以幫他……你說為什麼傅勻不選擇我呢？整個傅家都是這樣，看上去一切都在為我考慮，卻總派人跟著我，一直給傅勻安排相親，甚至明目張膽地把你帶到我面前……

「喬淺，憑什麼啊……憑什麼我做了這麼多，而你只是一個半途中介入的人，只是一個beta，天底下beta那麼多……為什麼偏偏就要來跟我搶傅勻呢！」

辛秋剛剛還有些看戲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凝重。

黎小梨的嘴快能塞下一個雞蛋了，在他的表情失控對白宜喊出聲前，我及時叫住他並搖了搖頭。

從很久之前開始，我就很不擅長處理這種事。感情對我而言本來就介於熟悉和陌生之間，幫別人的時候我能清晰地處於旁觀者的角度冷靜分析，然而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我深吸了一口氣。

「beta？」我冷笑了一聲，「不用你特意來提醒我我還是個beta，這一點我比誰都清楚。是啊，天底下beta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是我呢？為什麼我偏偏就選擇傅勻這個alpha呢？」

我盯著白宜，一字一句道：「beta不好嗎？還是說我根本就沒有選擇機會呢？又或者……你選了傅勻他就必須選擇你？白宜你怎麼想的啊——」

白宜的表情失神了片刻，或許是沒想到我的態度會這麼強硬。

門口的歡迎聲再次響起，我看了白宜一眼站起身，「我說了有些事情你不該跟我聊，人我叫來了，你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決吧。」

我拉起黎小梨朝飯店外面走去，辛秋很自然地跟著我。

和傅勻擦肩而過的那一瞬我停下了腳步，抬頭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