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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今天有什麼打算，爸？&rdo;華倫說，因為無話可談感到有些彆扭。

&ldo;哦，我想上俱樂部找人打一兩盤網球。&rdo;

&ldo;打網球？您說的當真？&rdo;

&ldo;怎麼不當真？得象從前那樣才行。&rdo;

&ldo;為什麼不到太平洋艦隊總司令部人事處去呢？&rdo;

&ldo;哼，我告訴你，華倫，我正在琢磨這個問題。這當口，成千上萬的軍官都在找新的任命。戰列艦隊裡的湯姆、狄克和哈利準都擠在人事處的接待室裡等著。海軍部按正常程式會給我找到工作的，也許還是有什麼就幹什麼的好。&rdo;

&ldo;您完全錯啦。&rdo;在華倫的一生中，他還從來沒有聽見他父親說過這樣的話，所以他的反應既快又強烈。&ldo;您已經倒了黴，但是您不是什麼湯姆、狄克或者哈利。您是有資格當得了這個艦隊裡現有的最好的軍艦艦長的。您已經耽擱了一天。海軍部不會來找您的，爸。您打幾天網球，其結果就是回到作戰處去。難道您希望那樣嗎？&rdo;

華倫有力的語調和想法，就和他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這使得帕格微笑了。&ldo;琴，把總司令部的花名冊遞給我，就在那堆信上面。&rdo;她把油印的小冊子交給他，他翻了一通。&ldo;哼，有趣。人事處‐‐小西奧多&iddot;普倫蒂斯&iddot;拉金上校。&rdo;

&ldo;認識他嗎？&rdo;華倫問。

&ldo;黑猩猩拉金嗎？我們海軍學院班上最大的酒鬼。有一次，他喝得爛醉，從一隻帆船上掉進塞文河裡，我把他拉了上來。我想，那時是感恩節，鬧得可兇啦，船上就我一個沒醉。那時我不喝酒。&rdo;

&ldo;爸，我們中隊軍官七點鐘有個會。我把您帶到司令部去。走吧。&rdo;

&ldo;哼，好吧。黑猩猩絕不會轟我出來。&rdo;

就在傑妮絲曾經觀察日本人進攻的那塊高地上，華倫停了車。太陽還沒升起。一片灰裡帶紅的晨光籠罩著遠處的港灣，那裡展現出一幅令人難以置信的畫圖：七艘美國戰列艦排成兩行，有的歪歪斜斜，有的沉沒了，有的翻了個底朝天。殘骸上升起的煙霧依然在油黑而平滑的水面上飄蕩。

維克多&iddot;亨利透過風擋望著外面，痛苦地喃喃說道：&ldo;象下完棋以後的棋盤兒。&rdo;

&ldo;第一著棋以後的棋盤兒，&rdo;華倫反駁說。&ldo;您聽到過海爾賽說的一句話嗎？當時他在&l;企業號&r;上，人們把日本人進攻的訊息報告給他，他說：&l;等不到我們徹底收拾了他們，日本話就只能在地獄裡講啦！&r;&rdo;

帕格冷冷地哼了一聲，問道：&ldo;這話給了你很深的印象吧？&rdo;

&ldo;給官兵們大大打了氣。大家都在引用那句話。&rdo;

&ldo;對。講得很合水兵們的口味。現在打垮日本人是個難辦的作戰問題。特別是在歐洲方面，我們還負擔著一場更大的戰爭。&rdo;

&ldo;爸，靠著正在建造的那些東西，我們一定會幹得很漂亮的。&rdo;

帕格說：&ldo;也許是。但同時我們不得不吃一兩年苦頭。國內的人對於打勝仗的慾望有多強烈呢？因為在這個大洋裡他們就能撈到許多。也許他們會向總統施加壓力，叫他退出戰爭，達成一項協議。他們根本就不在乎亞洲，從沒把它放在心上。&rdo;

華倫開動了車子。他爸爸的陰鬱心情使他感到不安。&ldo;他們不會退出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