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頁(第1/2 頁)
秦朗抬頭看了看她,「我騙你的。」
顧南衣:「……那你剛才舉著匕首。」
「我以為有敵襲。」秦朗面無表情地說。
顧南衣哭笑不得,抄著破碎的聲音和年輕人講道理,「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我不這麼說,你醒得過來?」秦朗問。
顧南衣琢磨了下,她確實先前在夢境裡想過乾脆一睡不起的念頭,覺得識時務者為俊傑,果斷哎呀一聲抱住了自己的膝蓋,虛弱道,「腳痛。」
話音一落,顧南衣便察覺秦朗圈在她腳踝上的力道猛了一下,又飛快地被他收了回去。
「我昏迷時一直在做夢,夢見從前累死個人的幾十年……」她眨眨眼,立刻接著唉聲嘆氣地說,「若不是聽見你喊我,差一點兒就回不來了。」
秦朗:「……」避重就輕,明明是她自己不想醒,這一轉口原因就給模糊了。
他心中這樣想著,卻沒有開口說話,只是盯著顧南衣看了半晌,復又低頭去看她腳底的傷口。
「我許諾了你,自然不會反悔的。」顧南衣傾身靠近秦朗,邊觀察他的表情邊道,「所以這不是回來了嘛,你也莫要……」
聽她說話吃力,又說個不停,秦朗不由得皺起了眉。
幾日昏睡不開口,又發過高熱,自然難以正常說話。
他掃了一眼桌上,好在顧南衣只砸了茶杯沒砸茶壺,還能倒杯水。
見秦朗驟然一言不發鬆了手就要起身,顧南衣趕緊截了話頭伸手去拉他,少不得又蹭到傷口蹙起眉毛來。
——自然是三分真七分假。
顧南衣想裝相時,當著早朝痛症發作也能面不改色,哪裡是腳底叫碎瓷劃破就能皺眉的。
但她一皺眉,秦朗果然就不動了。
顧南衣試探著晃晃秦朗手臂,果然見他嘴角幾不可察地抿直扯平,趕緊道,「我頭也好暈。」
秦朗:「……苦肉計沒……」
顧南衣嘆氣:「唉,肚子也餓了。」
秦朗:「……」
「人事不省這麼好幾天,好不容易醒來見你,連口水都沒得喝。」顧南衣嘆著氣說,「枉我這麼擔心你,在夢裡受這麼多苦。」
「……」秦朗冷冷道,「惡人先告狀有個數。」
顧南衣眨眨眼,並不怕他,得寸進尺地道,「看,你還嚇唬我。」她頓了頓,強調,「兩次。」
秦朗擰著眉重新閉上了嘴,轉頭去倒水,這次顧南衣沒攔他,實在是看得出年輕人的火氣再而衰三而竭了。
她拿回杯子抿了小口潤嗓,用眼角餘光去看秦朗的表情,發覺對方也正定定地看著她,於是又好笑地將視線收了回來。
「你全都記起來了。」秦朗突然篤定地下了結論,又問道,「不生氣?」
「生哪門子的氣?」顧南衣淡淡道,「木已成舟,再說,那不是我自己做的決定?」
能安然醒過來,又將從前的記憶一一取回,顧南衣自然知道顧川和梁院判的聯手是成功了的。
她總不可能翻臉將「自己」說過的話推翻、再讓時光倒流。
回想起那個失憶了的自己好不猶豫往薛振心口上乾脆利落捅的那一刀,顧南衣竟都不太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一直對他毫無恨意了。
故事開頭因薛振而起,如今也終結在薛振手中,不過一切就此塵埃落定罷了。
「況且,也是我對你承諾過的,」顧南衣笑著道,「你反倒一幅恨不得我不認帳的模樣了。」
秦朗沉默了一會兒,扭開臉道,「我怕你想起來就反悔。」
「我是那麼口不對心的人嗎?」顧南衣哭笑不得道。
秦朗一針見血:「你不是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