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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兩人搬到長安巷,秦朗還是第一次這麼迫不及待應門。
開啟門後,秦朗才發現門外站著的其實也不是陌生人,是有兩面之緣的沈家家僕。
沈其昌那日服毒之後當場暴斃,秦北淵李承淮走時將他的屍身帶走,並未聲張。
看薛振的態度,應當是不打算真治沈其昌的罪,而是悄悄發喪讓他能全屍回到通寶去安葬。
秦朗想到這裡,長相忠厚的沈家家僕果然低頭朝他一禮,恭敬道,「小人是代老爺來向顧姑娘辭行……並請罪的。」
考慮到沈其昌同顧南衣的關係,秦朗短暫猶豫了一下,還是預備讓沈家家僕進去一遭。
雖說沈其昌給顧南衣下了藥,但到底以死謝罪,藥也並非致命之用。
再者,家僕說了請罪,定然也知道沈其昌的目的、以及他究竟做了什麼。
在側開身之前,秦朗叮囑沈家家僕道,「她已經不記得了。」
沈家家僕露出兩分驚訝之色,但很快又低下頭去,低低應了一聲是。
精力過剩的顧南衣正拿著剪子禍害秦朗種的花,聽見響動立刻轉頭笑道,「來的是誰呀?」
沈家家僕行了個禮,說自己是沈家的下人,然後便跪下為沈其昌請罪。
顧南衣正拿著剪子蹲在地上,見到沈家家僕朝自己跪下,卻沒同常人一樣立刻起身避開,而是偏頭思索了下,問,「大家都說我失憶了,難道就是因為你家主人?」
沈家家僕磕了個頭稱是。
「那他人呢?」顧南衣問道。
「目的已達,當場自盡了。」秦朗道。
顧南衣略顯訝然地朝秦朗看了一眼,才對沈家家僕道,「那已抵他的罪了,至少在我這處是如此,你不必向我請罪,起來吧。」
沈家家僕唯唯諾諾地磕三個響頭道了謝,卻沒立刻起聲,而是說手中有沈其昌的遺物,想要交給顧南衣。
顧南衣雖然不記得沈其昌是誰,但對遺物倒是挺感興趣,把剪子往旁邊小凳上隨手一放,拍了拍手上沾的泥土便起身道,「那我看看。」
秦朗看著那擺得一半露在外面搖搖欲墜的剪子:「……」
然而顧南衣已經開開心心地走了,秦朗只好自己上前去把剪子提起來放好。
沈家家僕不過是個腳步虛浮的普通人,甚至年紀也不大了,只這幾步的距離,若是他有什麼歹意,秦朗根本不怕來不及攔下對方。
可他偏偏疏漏了一點——若是這人拼了性命不要,還不是直接對顧南衣出手時,目的是有可能達成的。
沈家家僕將懷中之物取出時,眼角餘光瞥了一下秦朗的方向與距離,接著猛地將藏了許久的東西抽出,卻不是朝著顧南衣扔去,而是一轉頭便掄圓了胳膊扔向秦朗的屋子。
秦朗的反應迅疾,回頭的同時已經將剪子向著沈家家僕的方向擲出,根本不確認這一擊的結果便上前將顧南衣搶了回來。
顧南衣甚至都沒來得及發出什麼聲音,人就已經在秦朗的懷裡了。
她根本沒受到什麼傷害,因為沈家家僕這一下驚人之舉根本不是衝著她去的。
秦朗如同一枚暗器一般擲出的剪子深深沒入沈家家僕的肩膀,沒入一寸多,扎得鮮血直流。
顧南衣記得自己從未見過這般血腥場景,合該是被嚇到的,可心中卻十分平靜,好像早就見識過就更為兇險的境遇似的。
站定之後,她甚至有空拍了拍秦朗圈在她腰上的手臂,道,「我沒事。」
最後一個字音剛落下的時候,顧南衣覺得面前不遠處炸起一聲轟鳴。
她的眼睫被這巨響震得下意識合了一下,還來不及去看前頭發生了什麼,就被秦朗扣住腰肢轉了個身面朝了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