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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來準時八點半開始睡美容覺，現在卻連妝都沒卸，笑眯眯的對著電話那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溫凝換好鞋就要上樓，蔡素馨卻叫住她，捂著手機話筒小聲道：「等等再睡，你先過來。」

說完，又對電話那邊說：「溫凝剛回來了。」頓了兩秒，又說，「嗯嗯，對，一個人回來的。」

溫凝：？

等蔡素馨掛了電話，溫凝才知道，沈落驍要來了。

「你怎麼一身酒味？」蔡素馨皺著眉，催促道，「快上樓換衣服，人家馬上就到了。」

溫凝一動不動：「都這麼晚了，他來幹什麼？」

「人家肯定是有事兒唄，」蔡素馨站起來，將她往樓上推，「趕緊換衣服去，我補個妝。」

溫凝沒辦法，只好聽話的上去換了身衣服，折騰好之後，又聞了聞自己，總感覺還有酒氣，想了想蔡素馨如臨大敵的樣子，又噴了兩下香水。

這算正式了吧。

一套收拾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不少，溫凝推開門的時候，沈落驍已經坐在了樓下的客廳裡，他穿著白色襯衫，整個人顯得乾淨又有少年感。

桌子上有幾個禮盒，一看就是給蔡素馨帶的禮物。

沈落驍還真是長情，不僅肖想了段書瑤這麼久，還這麼賣力的討蔡素馨開心。

「溫凝，快下來，」蔡素馨看見了溫凝，趕緊朝她招手，沈落驍也抬起頭，正好和與她對視。

溫凝聞言，只好拎著裙子，緩慢的走下去。

樓梯是螺旋形的，很長，走下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還做了個噩夢，夢見蔡素馨指著沈落驍，讓她叫他姐夫。

溫凝叫了一聲，蔡素馨還嫌她聲音小，讓她叫響亮點。

溫凝終於殭屍一樣站在沈落驍面前，同時，也從「姐夫」的噩夢中醒來。

蔡素馨笑著跟她說：「你們前幾天應該見過，應該都認識吧？」

「認識，」沈落驍說，「我們之前是高中同學。」

「你們是高中同學？」蔡素馨詫異的重複了一聲，沈落驍問，「您不知道嗎？」

溫凝在旁邊把自己當做隱形人，坐在沙發上低頭玩弄手指，聽到這個，輕輕笑了一聲。

蔡素馨全身心都在段書瑤身上，怎麼可能知道她的高中到底經歷了什麼，和誰交了朋友。

而這邊，蔡素馨合情合理的解釋道：「這孩子不愛說話，什麼也沒跟我說過，要是知道你們是同學，我早請你來做客了。」

高中的時候，溫凝還對蔡素馨說過有人針對他，可那時候蔡素馨一點沒放在心上，還說她心眼小。

那時候，溫凝說他們班有個天才，叫沈落驍，打架學習都特別好，蔡素馨說離這種不學好的人遠點。

溫凝安靜的靠在沙發上回憶著，卻一字不吭。

沈落驍表現的十分乖順，和蔡素馨相談甚歡，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於蔡素馨起身去了衛生間，等傳來關門的聲音後，沈落驍終於開始活動。

那一刻，溫凝甚至覺得沈落驍等的就是這個時刻。

男人雙手插兜，身體前傾，壓低聲音問她：「你下午幹什麼去了？」

軟軟的光線落下來，溫柔極了，就連沈落驍的眼神都變得纏綿了幾分。

「你不是知道嗎？」溫凝坦然的說，「你們跟了我一路，還問什麼？」

沈落驍冷笑一聲，一股火在他心裡熊熊燃燒。

「為什麼和陳千愈去夜店，」他說，「你不是知道他不是好人嗎？」

「咦？」溫凝眨著一雙無辜可欺的小鹿眼，歪著腦袋問，「你覺得我現在是好人嗎？」

氣氛瞬間寧靜下來，沈落驍收斂了笑，直勾勾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