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第2/4 頁)
張跑回來後就往自己房子裡鑽,很生氣把筷子重重一放:“蘭蘭,你出來,爸有話要問你,你是不是太沒管教了,怎麼能跑到辦公室去大呼小叫地唻?你看哪個領導家屬的子女敢這樣唻?成什麼體統嘛你?……”
“爸,您別生氣,趕緊吃您的飯吧,我晚上還要加班呢!”
蘭蘭媽知道女兒在房間裡做什麼,連忙打斷劉天明的話:“老頭子,吃飯你也閒不住嘴?趕快吃,我在等著收拾廚房呢!”然後衝著蘭蘭的房門說:“蘭蘭,飯給你盛好了,吃好了要多帶件衣裳,晚上天冷呢!”
劉蘭蘭拉開房門笑著說:“媽,我知道啦,這不,把老羊皮襖也帶上了。”邊說邊將手中的老羊皮襖抖了抖,便急急忙忙扒拉了幾口後,推上腳踏車往地裡趕。
“唉,當初真不該讓這孩子上機車,太辛苦了。”看到女兒慌慌張張地出了門,蘭蘭媽心疼地說。
“老太婆,你說幹哪一項工作不辛苦呢?我當鏈式機車組長開荒那陣子,整天就是一個泥巴人,吃飯嘴裡都有泥巴味呢!另外,老太婆,你得好好說說蘭蘭呢?膽子太大了,下午在地裡為鍾海濤中耕鏟苗的事,她竟然當眾說我搞‘一言堂’,別人都沒這樣說過我呢,她竟敢這樣說我。”劉天明氣呼呼地說。
蘭蘭媽笑了:“老頭子,蘭蘭說你搞‘一言堂’,說明你還是太武斷了。你說別人都沒這樣說過你,那是看你的面子,有幾個人敢當面說領導缺點的呢?”
劉天明嘆了一口氣:“我算是看出來了,蘭蘭的脾氣都是你慣出來。”
劉蘭蘭來到地裡,看見鍾海濤還在中耕,連忙舉起手作一個停下來的手勢。然後走到跟前說道:“海濤,你趕緊回去休息一下吧,晚上不要來了,明天白天到哪塊地中耕,趙副場長通知我後,我再通知你。”
鍾海濤答應了一聲,氣呼呼將工作服抖了抖穿上又扯了兩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海濤,你別生氣了,鄒阿根就那性格。再說了,鏟了棉苗影響了產量,確實會造成損失的,別說是阿根了,放在誰頭上都會跟你吵架的。你應該能體諒人家的心情才是!”看到鍾海濤的氣還沒消,劉蘭蘭一邊快速地擦著機車擋風玻璃,一邊安慰著,然後拉開機車車門,準備駕駛機車繼續幹活了。
鍾海濤火氣還沒完全消下去,並沒有理會劉蘭蘭的話。
看到鍾海濤還沒走,劉蘭蘭將頭伸出駕駛室笑著催促起來:“海濤,趕緊回去呀!還坐在這裡幹什麼?”
鍾海濤這才爬起來,氣呼呼地推上腳踏車走了。
看到賭氣走了的鐘海濤的背影,劉蘭蘭寬厚地笑了笑,又快速地擦了擦方向盤後,把毛巾放在機車裡,雙手握住方向盤,輕輕一踏油門,機車“突突”地冒著一股藍色的輕煙,穩穩地行駛在棉苗壟裡。
塔里木盆地的氣溫雖然忽高忽低,但仍擋不住沙棗花的綻放。公路邊、地頭旁,一簇簇、一叢叢、密密匝匝,一串串、一粒粒,重重疊疊。細碎的金黃色小花朵,似米粒般大小,花蕊呈金黃色,像一個剪成四瓣的小喇叭。勤勞的蜜蜂不停地在花蕊裡進進出出,採出精髓釀造著沙棗蜜。但它並不起眼,沒有牡丹的高貴典雅,月季的芬芳豔麗,梨花潔白如雪……如果不注意,往往就會忽視它的存在。但塔里木人卻對它情有獨鍾,他們讚美它吐露出來的獨有芬芳,甜香怡人,醉人心肺。他們往往在下班的路上會駐足欣賞,細嗅花香,迷醉其中,一天的疲勞也減去了許多。
沙棗花雖然沁出了縷縷清香,但卻絲毫吸引不了鍾海濤的嗅覺,氣溫雖然較低,對他來說仍然感到特別燥熱。他將那件藍色的帆布工作服上衣脫下後往肩膀上一甩,漫不經心地騎著腳踏車回到家裡,低頭一看白色背心上印有一個大大的、紅色的“獎”字,似乎更引起了他的不快,恨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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