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4 頁)
鍾海濤十分尊重汪樹清老人。他從小就喜歡和方銳、劉蘭蘭、張欣、王海龍等人聽他講述三五九旅參加保衛延安、攻打瓦子街等戰役的故事,聽他講述參加南泥灣大生產的故事,聽他講述跟隨王震將軍挺進新疆開發戈壁荒灘建設新農場的故事……如果說他和方銳沒有遺傳基因卻都喜歡文學的話,汪樹清老人的故事就伴著他們成長,給他帶來了創作靈感,稱得上是他們的文學啟蒙老師了。
“老汪叔,我們這會兒沒什麼事,想到外面去隨便轉轉!”
見老人跟了上來,鍾海濤放慢了腳步,漫不經心地回答。
“真要是沒什麼事的話,那你們就到我家去坐坐吧!”
鍾海濤沒有推辭,領著方銳一起來到汪樹清家裡。
這是一棟磚木結構的住房,從外表上看,和三分場職工住房沒什麼區別,只是比普通職工住房面積稍大一些。院子裡有一塊小菜地,是靠自來水澆種的,地裡的小青菜長得水靈靈的。汪樹清的老伴陳淑芬正在菜地裡拔草,看見鍾海濤、方銳來了,笑著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看見老伴在不停地忙乎著,汪樹清連忙招呼她:“淑芬,快到屋子裡去休息一會兒吧!”
陳淑芬答應了一聲,趕緊回到房子裡洗了洗手,拿起一塊布將桌子旁邊的凳子理了理。
鍾海濤和方銳隨汪樹清老人走進房子裡,在桌子旁邊凳子上坐下來。
汪樹清看到鍾海濤胸前露出印有紅色“獎”字的白色背心,笑了笑說:“海濤,我也有一件獎品,這些年來一直沒捨得拿出來,今天拿出來給你們倆看看。”說完轉身從裡屋子裡拿出一個小木箱子放在桌子上,然後輕輕地開啟,再小心翼翼地揭開一層黃色的布面,一面紅旗呈現在他們眼前。
汪樹清老人將紅旗拿出來展開後,雙手輕輕地撫摸著已經褪了顏色的紅旗,深情地說:“海濤,我們剛到五一農場的時候,也開展勞動競賽,那時的勞動競賽如果獲勝了,連一條毛巾、一塊香皂的獎品都沒有,就是獎給一面大紅旗。”老人邊說邊無限深情地撫摸著那面已經退了色的大紅旗,動情地說:“海濤,為了能得到這面大紅旗,我和我的夥伴們不惜一切代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接著,汪樹清老人向鍾海濤和方銳講述了一九五六年他帶領全班青年修渠時,奪取這面紅色獎旗的故事:
“一九五六年秋季,我們剛進駐五一農場的時候,就投入到修建總乾渠的大會戰。因為如果不及時修建總乾渠,不僅開墾出來的荒地沒法種植,就連人畜飲水都非常困難。當時的五一農場抽調出一千多名青壯年組成十個青年突擊隊,我那個時擔任第十突擊隊隊長。五一農場黨委為了完成艱鉅的修渠施工任務,開展了隊與隊、段與段之間的勞動競賽。競賽的內容共分為四個部分:一是要工效高,二是要質量好,三是要安全無事故,四是要提前完成修建任務。那時候的條件非常艱苦,冬天在托木爾峰山腳下的野外進行作業,寒冷的西北風吹在臉上,像刀割一樣難受。我和我的戰友們吃住都在戈壁灘上。有時為了節省時間,我們就在工地邊啃上幾口冰冷的窩窩頭,接著又繼續幹。在這樣的艱苦生活條件和惡劣的氣候環境下,幹部職工們的幹勁絲毫沒有減弱。那時我帶領第十隊的突擊隊員們為了奪取這面大獎旗,就把大家召集起來召開‘諸葛會’,請大家出主意,想辦法,怎樣才能提高修渠工效。大家的情緒都非常高漲。有的主張把工段分到每個人,有的主張延長勞動時問,也有的主張把隊員們分成兩班,一個班乾白班,一個班幹夜班。大家七嘴八舌爭論不休。我把大家的意見歸納後,最後拿出的辦法是:把精幹的突擊隊們組織起來晚上搬運鵝卵石到施工現場,白天專門施工。這一招果然靈,工效一下子提高了許多。那時候我比較年輕,不僅負責白天施工,晚上還帶領突擊隊員們挑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