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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到耳鳴的時候,好希望溫鬱金抱著他說我來救你了。但是他偽裝得很好,溫鬱金沒有察覺他的眼淚浸濕了紙,哭泣時被他盯著的房門從沒被推開過。
但哭完的他又會生出那麼一點勇氣,他想著溫鬱金每天對他說的話,溫柔地語氣,微熱的掌心,那麼一點點,就夠他咬牙活下來了。
以前的他從沒想過溫鬱金牽著他的走帶他跑步,會彎腰替他點菸花,在無人的沙灘了抱著他說開心些。
鬱金在救我啊。
我也要救救我自己。
許常忍住了沒哭,反而笑了,帶著鼻音,他小聲聲地說:「我好愛你啊。」
溫鬱金聽到了,那句愛和海浪一起擁上來,打在他的心頭。他的心不可抑制地跳動著,好像也被逐漸上漲的海潮淹沒了,如果要死,那便溺死他吧,他心甘情願。
他更加用力地把許常擁進懷裡,在海里,在浪裡,許常就是那岸上的人,是投在海面上的月亮,多麼美啊,我怎麼能錯過他,我怎麼能錯過他這麼久。
我不可能放手了。
這是溫鬱金許久不見,快要遺忘的欲/望出現。他是多麼的迫不及待,快抓住,快抓住他。
溫鬱金用手撫上許常的側臉,他仔仔細細看過許常臉上的每一寸,突然噴薄的欲/望在胸中叫囂,而他只是嘴唇微微顫動,在許常的眼角處落下一個吻。
那個吻好輕,許常像是沒有察覺到,懵懂似地眨了眨眼睛。
而溫鬱金不再親他,只深深地叫他一句:「常常。」
許常也不應他,只是提起嘴角,緩緩地笑了。
在月光下,在無人的沙灘上,他們倆像傻子一樣抱在一起,等一陣陣海風吹過,許常被吹得一哆嗦打了一個噴嚏,溫鬱金才如夢初醒。
他脫了外套給許常罩上,牽著許常的手拉著他走會車邊。
許常一直在笑,做到了車上才發現自己鞋子裡全是沙,他這時好像拋掉了一直以來的羞怯。
他直接脫了鞋子,把車門開啟,往外面倒沙子。弄乾淨之後許常又轉頭去問:「鬱金鞋子裡沒有沙子嗎?」
溫鬱金抿抿嘴唇,好像是去感受了下腳下的觸感,他轉頭與許常對視,帶著那麼一絲不知所措:「……好像有一點。」
許常笑得更大了,他說:「脫下來倒出去吧。」
溫鬱金沒有動作,許常弓下/身去想幫他脫鞋。溫鬱金躲開了:「我自己來吧。」
他開了車門,側過身體,彎腰去解開皮鞋上的鞋帶,脫掉鞋拿在手裡,抖了兩下又認真地穿回去,做完這一切他又關上車上,坐正身體,還離了離身前的襯衣。
許常看他,眼裡帶著笑:「鬱金你做事總是這麼認真呢。」
溫鬱金當做是正常的評價,認認真真嗯了一聲。
許常又笑了,他這晚發自真心的笑抵得過之前一個月的份量。
溫鬱金看著他笑,神色不自覺帶上溫柔,他伸手摸了摸許常的頭,然後扭了車鑰匙,啟動車子,開回酒店。
許常按下了車窗,帶起的風吹在他臉上。這是他們出門旅遊的最後一天,也是所有的一切在這安靜的夜晚都發生改變的第一天。
好像是夢,許常回到酒店還反覆確認。房裡的白光照著他,好像又把他的怯懦照出來,他時不時地回頭看向溫鬱金,卻沒有叫他。
等房間關了燈,他的勇氣才借著黑暗偷偷跑出來,許常微微直起身體親了溫鬱金額頭一口,然後立馬縮回去,含含糊糊補上一句:「晚安。」
溫鬱金摟住他,嘴唇撫過他的頭頂,也說一句:「晚安。」
第二天還是許常先醒,他醒在溫鬱金的懷裡,雖然醒了卻不想起來,貪戀溫鬱金身上的溫度。可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