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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鬱金聽完一言不發走出診室,他啟動車,腳下用力,快要超速。
溫鬱金只想快點回家。
他到家,走上樓,開了許常的房門,還沒來得及看人,就被一股冷風兜頭沖了個正著。
是窗戶被開啟了,溫鬱金走上前,卻發現許常倒在窗戶下方的地板上。
他快步走上前,扶起許常,卻發現許常身上燙得驚人。
「許常,許常……許常……」溫鬱金輕輕叫著許常。
許常慢慢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莪朮……」他太累了,張口說話就耗盡了力氣,再閉上眼之前,他聽到有人問他。
「…………你在叫誰?」
「常常,常常,常常…………」
許常窩在草坪上的躺椅曬太陽,聽到有人叫他,是男人。
在二樓書房的陽臺上叫他。
許常上樓,縮排他懷裡。
「想我了?」
於是他們做/愛,男人把他按在陽臺的欄杆上,掐著他的腰,之後又離開扯了窗簾虛虛罩住他。
視線搖晃裡,腰上的手變成柔軟的緞,慢慢爬上他的背,繞住他的脖子,矇住他的眼睛,堵住他的鼻子捂著他的嘴。
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窒息感逐漸傳來。許常感覺自己要被拖下去,胸口沉重,眼前發暈,一片白一片黑的閃過,有人叫他又一閃而過,他想張口呼吸,卻發現一層層的東西捂住了他。
許常的腳開始亂蹬,他的手瘋了一樣去扯,扯到指甲都翻起來了,他終於把裹住自己的窗簾撤掉。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側著身體把自己蜷起來開始咳嗽,眼淚鼻涕口水糊做一團。
許常慢慢坐起來,發現書房的椅子被他揣倒,窗簾被他扯下來,撕得亂七八糟,一片狼藉裡只有他一個人。
誰也沒有,只有他。
他開始流淚,抱著那團窗簾哭,之後把臉埋進去哭。
痛苦要把他淹沒,沒了窗簾的遮擋,陽光照了進來,把許常罩住。
太痛苦了太痛苦了,他把自己裹住,想失去呼吸,想離開,可太陽抱著他,讓他覺得暖,讓他覺得熱。
他後知後覺到害怕,抱住自己肩膀,靠著牆,看著房門發呆。
什麼都沒回來,什麼都不會發生,那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許常閉上眼睛,他的頭好痛,耳朵開始耳鳴,後腦一片空白。他想大叫,大哭,卻被自己拖住,留在原地,一動不動。
過了很久,許常感覺自己似乎緩過來,他重新躺回地上,重重嘆了一口氣,眼淚從眼角爬出來順著鼻樑滴到地板上。
他還是很痛苦,卻沒剛才痛苦,終於能呼吸。許常爬起來,拿紙擦掉眼淚,去洗了把臉。又回了書房,把倒在一旁的椅子扶起來,散亂一地的窗簾被許常摺好丟進垃圾桶,他又把書房打掃了一遍,之後把垃圾扔掉。
做完這一切,許常看著一切如常只少了窗簾的書房,呆立片刻,帶上門下樓去了。
溫鬱金下班了,他迎上去,幫他接外套。雙手抱著外套,沖溫鬱金笑笑,軟軟開口說:「鬱金,對不起…………今天我去書房看書,結果不小心把果汁打翻,弄到窗簾了。」
「我想拿去洗,結果洗壞了…………」
溫鬱金看著他,和他說沒事,又說下次留給家政洗就行了。
許常的手在外套下摳著指節,聽完溫鬱金說完才微微卸了力。
又回溫鬱金一個甜甜地笑:「嗯。」
之後的幾天新窗簾還沒來,溫鬱金沒在書房辦公,去了自己房間,許常則喜歡窩在書房裡。
他靠在書房陽臺欄杆上,臉貼著微涼的欄杆,眼神望著樓下的草地發呆,腦子裡卻不受控制地想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