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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李博月打來電話：&ldo;你到了沒？&rdo;

&ldo;我到了。&rdo;寧寧一邊接電話，一邊看向茶餐廳的大門。

她十五分鐘前就到了，但不知怎地，一直徘徊在大門口不敢進去，聞雨這個名字一直迴蕩在她心頭，讓她產生了一種近乎近鄉情怯的感覺。

&ldo;也許只是同名同姓呢。&rdo;她對自己說，&ldo;寧寧，你不要聽到一個名字就覺得是他。&rdo;

對自己做完心理建設，寧寧推門而入，視線環顧一週，左邊靠牆位置有一個人在朝她揮手，是李博月。

她朝他走過去，視線漸漸落在背對著她坐著的那個男人身上。

一個高大的，穿著灰西裝的男人。

音樂聲在他身旁流淌，茶餐廳中間的鋼琴前，鋼琴師的手指錯落在黑白鍵上，彈奏著《river flows you》，直議名為《你永遠流淌在我的記憶裡》，一首又憂傷又溫柔的鋼琴曲。

&ldo;你好。&rdo;寧寧坐到他面前，向他伸出手，&ldo;我是寧寧，很高興認識你。&rdo;

對面的男人抬起頭。

這是一張很陌生的面孔，這是一個很陌生的男人。

如果說她記憶裡的聞雨是個小天使，像棉花糖做成的，柔軟又甜蜜的話，那麼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浮雕在教堂內壁的大天使，大理石鑄造，堅硬，永恆，容貌與身材比例趨近完美，帶著高高在上俯瞰人間的神性。

&ldo;你好，聞雨。&rdo;他握住她伸來的手，聲音動聽且特別，給人一種高潔無垢，凜然而不可侵犯的感覺，&ldo;聽說你找我有事？&rdo;

寧寧垂眸看著他的手，一隻戴著白手套的手。

&ldo;是的。&rdo;她很快抬起頭，對他笑道，&ldo;我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下你的父親，能夠安排我們見一面嗎？&rdo;

他輕輕搖搖頭：&ldo;抱歉，我父親正在住院，醫生說他需要靜養。&rdo;

第一次握手僅僅五秒，第一次對話也僅僅五秒，鬆開手指，看著對方，寧寧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ldo;對了，你們兩個想喝點什麼？&rdo;李博月在旁邊插了句話。

聞雨：&ldo;牛奶。&rdo;

寧寧：&ldo;牛奶。&rdo;

兩個人說完，沉默對視。

&ldo;還真巧。&rdo;李博月在旁邊笑道，&ldo;你們兩個的口味挺像的。&rdo;

&ldo;個人習慣，改不掉了。&rdo;聞雨淡淡道，&ldo;小時候條件不怎麼好，認識的人總拿大白兔奶糖泡水給我喝。&rdo;

寧寧放在桌子上的小指頭微微動了動。

……拿大白兔奶糖泡水這事，她只見兩個人幹過。

在《棄子》裡，在1987年，大白兔在中國如日中天，是一種奢侈品糖，價格是其他糖果的七倍左右，江湖上還有一個流言，說可以拿大白兔泡水當牛奶給孩子喝。

從小在國外長大的陳觀cháo表示這事聽過沒見過，好奇之下，買了一大袋大白兔回來泡水喝，一杯沒喝完就膩了，隨手把剩下的奶糖送人……他連分個糖都是按演技高低排列的，所以寧寧分到的最多。

可她又不愛吃糖。

&ldo;送你了。&rdo;於是轉身就給了聞雨。

結果第二天訓練回來，她看見聞雨捧著一個杯子等她，杯子上冒著白氣，裡面是奶白奶白的液體，剩下一點奶糖還沒化開，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