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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她來來回回在屋子裡走動，步子輕快的接近輕浮，幾乎每次邁出腳步都會踢到自己的裙子，這樣的走路方式放在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身上叫做可愛，但放在她這個年齡的少女身上，就顯得太不穩重了。

可從沒人教過她穩重，她身邊只有對她言聽計從的僕人，沒有會糾正她錯誤的母親。

又走了幾步，寧寧停下腳步，對自己說：&ldo;我還得有個愛好。&rdo;

她將精緻的旗袍，放滿昂貴首飾的盒子，以及一個金髮的洋娃娃堆放在桌子上，手指一個個從它們身上移過去，這個不行，那個也不對，寧寧喃喃道：&ldo;既然沒辦法確定我以前的愛好，不如換個新愛好怎麼樣？&rdo;

她心裡很快浮現出一個適合的物件。

&ldo;會表演雜技的男孩子。&rdo;寧寧翹起嘴唇，&ldo;還有比這更新鮮有趣的嗎？&rdo;

這就夠了。

一個從小住在家裡，一步都沒離開過家門的女孩子，她的性格不會太複雜。天真，驕縱，自我中心，再加上一點小小的愛好，已經足夠寧寧構建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物了，就算稍有出入也沒有關係，女大十八變，這個年齡的女孩子幾乎每天都在變化‐‐根據身邊的變化而變化。

&ldo;看著那些男孩子在明裡暗裡為我爭風吃醋，拼命討我歡心，我覺得十分有趣……直到其中一個死了。&rdo;寧寧翹起的唇角慢慢垂下來，&ldo;當著我的面，被我爸爸親手殺掉了，我會覺得難過嗎？&rdo;

她閉上眼睛，仔細思考起來……從曲寧兒的角度思考起來。

門外，陳君硯正好被曲老大拎來道歉，這句話穿進他耳朵裡，讓他的呼吸重重一窒，恨不得替她回道：會。

這一個字，可以救他的命，可以救很多很多人的命。

&ldo;……不會。&rdo;然後他聽見她說，&ldo;我跟他又不熟，他叫什麼名字……小麻雀還是小喜鵲來著？&rdo;

第10章 小姐的遊戲

小姐變了。

可具體是哪裡變了呢？

&ldo;你們有沒有這樣的感覺？&rdo;休息時間，一個馬戲團預備役少年問同伴，&ldo;小姐她最近好像變了，變得……更有人情味了。&rdo;

&ldo;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rdo;

&ldo;原以為小姐只獨寵我一個，如今看來，她是雨露均霑啊！&rdo;

眾人正討論的如火如荼，忽然間一起閉上嘴巴，眼睛看向同一個方向。

房門吱呀呀推開，陳君硯從後頭走出來，走到哪裡，眾人的眼睛就盯到哪裡，目光裡充滿警惕與疏離，直到他拿了飯盒走出去，他們才重新恢復聊天。

&ldo;這個叛徒。&rdo;一個少年啐了一口，&ldo;虧他之前還敢大義凜然的指責我們，他自己呢？轉身就出賣了睡同一個鋪子的兄弟，什麼東西，我呸！&rdo;

&ldo;噓，小聲點，他人還沒走遠呢，小心他去班主那說你壞話……&rdo;

我不會這麼做的。

陳君硯在門口低低說了一句，然後低著頭離開。

出賣小雀斑是迫不得已，他必須這麼做，否則的話他根本無法見到小姐，更沒辦法做接下來的事。他成功了，但成功的同時，也將自己推到了所有人的對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