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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被他眼裡的失望刺得心前一窒,脫口而出:“那你呢,你又幹什麼?鄭雋明,是你後悔了吧,後悔帶著個拖油瓶出來。”
他睫上掛著懸而未滴的眼淚,看一眼這個屋子,“如果沒有我,你鄭大律師就不用回這個破爛地方,早就上北京住去了,天天來回折騰,還得照顧孩子,煩死了吧。”
“一人吃飽全家不餓多好啊,想幹嘛就幹嘛,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衣服壞了直接買新的,不用想著怎麼縫別人看不出來,也不用為了省車費,一走就是幾公里,更不用為了把好吃的省給小的,自己半夜起來喝水。”
“照顧我生病發燒,自己回去也發燒了吧,電話不敢接,說兩句就掛,你以為我是個傻子隨便糊弄,聽不出來你嗓子都爛了。”
話說到後面,是埋怨是恨還是別的,說話的人自己也分不清。
鄭榆的眼淚直直淌下來,“別把你的怨氣撒在我身上,早知道出來是這樣,我還不如跟著鄭世輝回村兒裡住。”
這就是親兄弟,我知道你的痛,我知道怎麼說最讓你痛。
聽到這句話,鄭雋明反應很平靜,只是緩緩垂下眼睛,“是麼,那你走吧。”
那晚之後,鄭雋明一直在外頭,沒有回來過。鄭榆去上學,依舊有時去網咖,但沒有再逃過課。
兩個月,兩個人沒有透過一次電話,只有一次,家裡突然停電,鄭榆怎麼也找不到蠟燭,發簡訊,“蠟燭?”
鄭雋明很快回復:“沙發旁邊的抽屜。”過了幾分鐘,又發來一條:“離窗簾遠一點。”
鄭榆看到簡訊,沒有回,起身把立在窗戶上的蠟燭挪到桌子上。
然後就到了五月份,鄭榆的學校每天燒醋,燒艾草,教室裡永遠一股濃濃的醋味兒,課間,所有學生都被趕到操場上,老師挨個教室噴消毒液。
有時候,會耽誤上課的時間,學生們自然高興,曬太陽的、玩兒的、看小說的,鄭榆總是一個人拿著課本發呆,聽旁邊同學討論北京現在的情況,兜裡的手機始終安靜,沒有響過。
五月中旬,學校組織抗擊非典捐款活動,鄭榆把自己打遊戲攢的錢全都捐了出去。
鄭雋明和他聯絡是六月初,那天鄭榆在宿舍睡,躲到一樓最裡面的廁所接電話。
他不開口,等鄭雋明先說話。那邊鄭雋明喊:“小榆圈兒。”這邊鄭榆的眼睛就模糊了。
“你在學校還是家?”鄭雋明問。
鄭榆惜字如金:“學校。”
“好。”鄭雋明咳了兩聲,把鄭榆的心吊起來,他顧不上兩人在冷戰,焦急地問:“你怎麼了鄭雋明?”
鄭雋明笑了笑,“現在連哥都不叫了。”
鄭榆語氣很兇:“你別打岔,到底怎麼了,你現在在哪兒?”他站起來,一邊說一邊往外跑,學校南門的牆上沒有鐵柵欄,可以翻出去,現在去北京的車都停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黑車,錢,他手上沒有錢,還要回家一趟
“我沒事。”鄭雋明說:“沒傳染。”鄭榆走到操場上,停下腳步,“真的?”
“真的。”鄭雋明猶豫幾秒,最後還是說了真實的情況,“只是我們單位有病人,現在被隔離,還不能回家。”
鄭榆蹲下身去,靠著牆坐在地上,低著頭不說話。鄭雋明也沉默了一會兒,喊他:“榆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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