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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吳啟一家為了掩人耳目,從宋國舊都長洛遷居到桐城。吳笳就是在那時結識了羅穩,當時羅穩只有十四歲,在桐城的騷人雅士中已小有名氣,吳笳便是在一次宴飲中看到的羅穩。兩人一開始交談,便有相識已久之感。
吳笳是個不容易向人敞開心扉的人,在叔父吳啟和堂弟吳薔眼裡他就是個簡簡單單只愛練武不懂多愁善感的硬漢子,所以他也不願意多和他們說什麼心裡話。只有羅穩不同,羅穩能看得到他心裡不那麼剛強的那一面,所以兩個看上去很不一樣的人竟成了知己好友。
羅穩因生的美,府上年輕的紈絝子弟進進出出,有時還會有些爭風吃醋的事情發生,也就有些氣不過的添油加醋說些閒話,吳笳是羅府的常客之一,流言的主角自然也少不了他,一傳十,十傳百,傳到吳啟耳朵裡,吳啟便十分看不慣這些事情,幾次三番暗示吳笳不要和羅穩有來往。
那大夫為了化解心裡的尷尬,馬上去檢視了羅穩的傷勢,道:「公子這腿無大礙,只需休息兩天少走動,便能恢復,只是公子本來體弱,經這麼一摔,後面會有什麼影響我一下也說不準,先靜養著吧。」大夫留下了藥方後,便匆匆出去了。
冷越也正打算出去時,被吳笳叫住了。
「冷越,你等等,我明天得去我叔父那邊一趟,你明天來照顧他!」吳笳朝冷越招著手。
「我?」冷越走近,指了指自己。
「嗯,你。」
羅穩支起身子,看向吳笳,道:「不用了,傷得不重,我起來扶著東西能走的。」
吳笳向羅穩柔聲道:「其他人來照顧,我怕走漏了訊息,他離得近,過來看看也方便。」
冷越不願多知道吳笳與羅穩之間的事,便道:「我得帶將士們操練。」
「又沒讓你時時守在這裡,你一天過來看個幾次就行了。」
冷越看吳笳語氣又有些不耐煩了,只得點頭答應。
冷越離開後,忍不住回頭看了看那通亮的窗戶,等到他走遠了,到了一拐角處時,又回頭朝吳笳房裡看去,那亮著的窗戶竟不見了,他感覺自己的心也像那窗戶,沉入了黑夜之中。
第二日,冷越趁著士兵訓練的間隙,悄悄來到吳笳房裡。
冷越進去時,羅穩穿著中衣坐在床沿上,正想將身子挪回床上,看到冷越進來了,便將被子往身上拉了拉,道:「你來啦,其實也沒什麼事,你忙你的去吧,我能走的。案上有水,你渴了可以喝些。」
冷越剛在練武場看多了那些粗糲的面孔,這麼突然之間看到羅穩的臉,和他那雙清澈得如同孩童般的眼睛,瞬間覺得羅穩身上有種讓人不可靠近的潔淨的力量。
冷越看向羅穩,不敢再向前走,道:「既然這樣,那我等會兒再給羅公子送飯過來吧。」
「勞煩你了。」羅穩笑著朝冷越點點頭。
冷越將飯菜給羅穩拿進去時,羅穩已穿上外衣在床邊坐著了。
冷越將飯菜放到案几上,又看了看羅穩,道:「公子就坐在床上吃吧!」
「不,我能起來。」羅穩說著,扶著床沿想站起來。
冷越將羅穩扶到案幾前,羅穩抬起摔傷的腿,全靠一條腿支撐著身子彎了下去。
冷越看著他這費力的樣子,心道:「果然是王室貴胄,在這些事情上都還這麼多規矩。」
「軍中飯菜只能是這個樣子了,公子將就著吃些。」冷越將飯菜遞到羅穩面前。
「不打緊,就是太麻煩你了。」羅穩慢條斯理地吃起飯來,吃著吃著,又注意到冷越在一邊等著他吃完還要扶他起來,便吃得快了些,但一時又吞不了那麼快,憋得臉都紅了。
冷越道:「公子慢慢吃,我這會兒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