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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iddot;亨利重新進展的時候,幾乎給一隻手提箱和一隻帽盒絆了一跤。他女兒穿著一件綠色羊毛衣站在門廊的鏡子旁邊,拿了頂尺碼非常合適的帽子往頭上戴。羅達在看著她女兒打扮,華倫在一旁等著,他的軍大衣搭在肩上,手裡拿著一隻舊的豬皮旅行包。&ldo;怎麼啦,梅德琳?你要到哪兒去?&rdo;
她衝著他微微一笑,把她的黑眼睛睜得很大。&ldo;哦,媽還沒告訴您嗎?華倫要帶我到紐約去。&rdo;帕格嚴厲地瞅著羅達,羅達就說:&ldo;這樣做有什麼不對嗎,親愛的?華倫多買了幾張戲票。她喜歡看戲,華盛頓又很少演戲。&rdo;
&ldo;可是大學停課了嗎?已經放復活節假了嗎?&rdo;
女兒說:&ldo;我的功課都準備好了。只去兩天,兩天裡不考試。&rdo;
&ldo;你準備住在哪兒?&rdo;華倫插嘴說:&ldo;可以住在巴比宗婦女旅館裡。&rdo;
&ldo;我不喜歡這樣,&rdo;維克多&iddot;亨利說。
梅德琳用懇求的目光望著她父親,那目光就是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要軟下心來。她今年十九歲,個兒矮小,身材苗條,面板很象羅達,但她的兩隻眼眶很深的棕色眼睛和那副果斷神氣,使她看上去很象她父親。她試圖朝著他皺一下她的小鼻子。她這個小動作往往能博得他一笑,使她如願以償。這一次,他的臉色一點沒有變。梅德琳先瞅一眼她母親,又瞅瞅她哥哥華倫,向他們求援,但他們都毫無表情。梅德琳的嘴彎成一個微笑,這是個撒嬌的笑容,有時比發脾氣、頂嘴更難對付。她脫下帽子。&ldo;好吧!算啦。華倫,我希望你能把多餘的票處理掉。什麼時候吃晚飯?&rdo;
&ldo;馬上,&rdo;羅達說。
華倫穿上軍大衣,拿起旅行包。&ldo;喂,順便問您一聲,爸爸,我可曾跟您說過,約莫在兩個月前我們副艦長曾提出要進行飛行訓練?我遞了一份申請書,不過想湊湊熱鬧。嗯,今天看見契特在海軍人事局溜達。看來我們倆都有希望錄取。&rdo;
&ldo;飛行訓練?&rdo;羅達顯得很不高興。&ldo;你是說你要當航空母艦的飛行員了?就這樣決定了?也不跟你父親商量商量?&rdo;
&ldo;怎麼啦,媽,這也不過是一種混資格的辦法。我認為這樣做是有意義的,您說呢,爸爸?&rdo;
亨利中校說:&ldo;一點不錯。海軍的未來準是屬於這班穿褐色皮鞋的。&rdo;
&ldo;這個我倒不知道,可彭薩科拉這地方一定挺有趣味,只要我不在頭一個星期出醜就成。星期五回來。對不起,梅德琳。&rdo;她說:&ldo;謝謝你的好意。祝你玩得痛快。&rdo;他吻了下他母親,就離開了。
帕格&iddot;亨利繃著臉,一聲不響,心不在焉地喝著法國式奶油湯,吃著倫敦式烤雞和楊梅餡餅。基普&iddot;託萊佛那麼熱中於這種平凡的間諜工作只有加深亨利的不快。梅德琳老想逃課總是叫他心煩。但最糟糕的還是華倫那個隨便講出來的訊息。帕格既覺得驕傲,也覺得害怕。當航空母艦上的飛行員是海軍中最危險的職務,雖然連象他這個年紀的軍官都在申請到彭薩科拉去受飛行訓練,以便將來可以到航空母艦上去服役。亨利是個忠心耿耿的海軍人員,他一邊吃飯,一邊心裡琢磨:華倫這樣做究竟對不對,他自己要不要也提出參加飛行訓練的申請,以便體面地(雖說有點窮兇極惡)逃避去柏林的使命。
梅德琳始終保持著興高采烈的臉色,跟她母親談論喬治&iddot;華盛頓大學裡的學生電臺,這是她在學校裡最感興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