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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騫叼著根菸捲,解釋那天的事:「我沒惡意的啊!現在的女孩兒警惕心太足!我就是看你倆坐那邊無聊,過來招呼招呼你們。哪知道你們把我當壞人?」
緒康白從副駕上轉過來,攥一把他的頭毛:「你這尊容能像好人麼?」
「嗨呀——!」葉騫左邊一躲,又被駕駛座上的應朝禹扯了菸捲。
「幹嘛呢,幹嘛呢這是?」
應朝禹把那東西往車窗外一揚,眼神鬱悶:「當庭廣眾的,你還敢抽這玩意兒呢?我爸要知道你去他地盤上抽這個,回家不弄死我。」
葉騫單眼皮,小眼睛,不以為意地挑一邊:「你爸還能喊人來抓你啊?」
提起這事就鬧心。應朝禹把方向盤一轉,說:「總之你別在那碰。」
溫凜大致領略了下這倆都是什麼正經人,獨自望著黃褐色的蟒山。
雪已經化了。
楊謙南應該落地了吧?
正好車上在聊楊謙南。
溫凜插了一嘴:「聽說他媽媽也姓葉,和你有什麼親戚關係嗎?」
葉騫嚇了一跳,往後躲了躲,直擺手:「別。別埋汰我。我可不敢跟他媽攀關係。」
溫凜以為他們這一大個圈子,多少會有幾分親緣關係,詫異地說:「他媽媽,很厲害嗎?」
車上安靜了好一會兒,沒人回答她。
「厲害的倒也不是她。」
葉騫嘴皮子虛虛一扯,好心給她比劃:「這麼跟你說吧。普濟寺年年開春閉寺一天,門口貼張告示說要修繕,清人清走半條街。那是因為他媽要去敬香。」
「懂了吧?」他問。
溫凜半懂不懂,怔愣著點點頭。
葉騫哈哈笑:「當然了,你也別被嚇著。這事兒吧,也就是個排場,想有大家都能有。只是一般人不搞這一套,懂吧?」
這句溫凜是明白的。
越是高處的人,越是將自己藏得深。將權力擺到明處,反而不是聰明人的做法。
她好像隱隱約約地,能領會楊謙南為什麼對他媽很不耐煩。
緒康白低沉的聲音從前座上傳來:「你小心點。敢這麼說葉姨。」
這人戴一副無框眼鏡,算是這撥人中間最符合「正經」這倆字的人。
葉騫打著馬虎眼:「我這不是……隨口說說嘛。隨口說說,是吧?」他轉過來,拉溫凜做同夥,「凜妹妹是自己人,又沒關係,是吧?」
她素來性格軟,一副被威逼的模樣,低低嗯一聲。
車上又安靜了。
溫凜垂著眼眸,默不作聲。
雖然百轉千回,她還是在心裡默默地,很受用這句「自己人」。
那一個周過到一半,r大就已經開學。
顧璃打電話來問她怎麼還沒來報到,溫凜小聲地求她幫忙,把她抽屜裡的學生證拿去敲章註冊。
「我很快就回來。」
顧璃狐疑道:「你去哪了呀?」
「我在……北京。」溫凜補充,「京郊。」
京郊,蟒山。
冬天的景緻其實不太好,青山荒涼,綠水結冰。
度假山莊裡沒幾個人。莊裡配套一個射擊場館,只有他們這一撥顧客。應朝禹手把手教她打靶,溫凜上百下就中一個十環,把應朝禹氣壞了,指著旁邊大螢幕說:「你瞅瞅那個記錄好吧,謙南哥打的。你好歹向他看齊一下。」
溫凜:「他什麼時候來的呀?」
「還沒開那會兒。來玩了幾天。」應朝禹專心指導她的姿勢,沒怎麼顧得上回答。
溫凜指著第二的那個記錄,隨口問道:「那下面這個呢,是你打的嗎?」
應朝禹想也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