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1/4 頁)
夏侯雨幾次在方銳面前碰了軟釘子,很是不甘心。這會兒他坐在自己的房子裡,抽著煙,腦子裡又浮現出方銳那輕盈的身材、得體的衣著、皎潔的面容和飄逸的頭髮來。他知道方銳確實很愛鍾海濤。他甚至想放棄追求她的念頭。但他又不死心。對追求方銳這件事上,過去在學校裡,他連想都不敢去想一下,那時候的自己,不僅學習很差,也沒什麼特長,讓鍾海濤、方銳等人看不起,家庭條件也很一般,父親不過是五一農場機關的一名普通科級幹部,母親也只不過是五一農場中學的一名普通教師。那個時候的領導幹部、學校教師和普通職工的工資幾乎沒很大的差別,也沒地位高低身份特殊的區分。如今卻不同了,父親在五一農場雖然不是***,但按照黨委常委的排名,也在第三位。可別小看了領導幹部的排名,誰排在前誰排在後,是有很大講究的,如果領導幹部名字排序的先後不準確,也算部門領導或工作人員的一個很大失誤了。在五一農場黨委常委裡面,父親夏侯霖的排名除了黨委書記潘希泉和場長賀志誠外,就是他了,這就意味著父親說話的分量要比其他常委們重些,權力也要大一些,而且還是協助黨委書記分管幹部選拔任用、考評考察、日常管理等工作的,也就是說誰該提拔,或是誰想要走上領導幹部崗位的,自己的父親也是有一定話語權的。但方銳對自己防範得這麼緊,可以說是滴水不漏,自己的家庭地位和社會關係,她全然不放在眼裡,怎樣才能讓她喜歡上自己呢?
夏侯雨苦苦思索著,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他又想起許長春的那句話來:“只要方銳沒結婚,你就有機會追到手……”這讓他精神為之一振:是啊,只要方銳沒結婚,只要自己不放棄努力,就會有成功的可能。
想到這,夏侯雨剛才那失望的情緒一掃而光。他將手中的菸頭往菸灰缸裡一摁,轉身向門外走去。
繁忙的棉花播種結束後,季節又週而復始地進入作物田間管理階段。於是,整個塔里木盆地展現了一副恢弘的畫卷:綠油油的棉田,把天地都映成了綠色。棋盤似的棉田裡,職工們有的在解放棉苗,就是將偏到地膜孔裡面的棉苗解放出來,有的拔草地裡的雜草,有的清理棉田四周雜物。棉田四周,由白楊樹、沙棗樹、柳樹組成的防護團隊,將根紮在地下,默默守護著這片土地,春來秋往,不離不棄。日出日落,相依相隨。
李春華的丈夫喻金生外出深造後,地裡的農活和家裡帶孩子的事情全由她一個人幹了。這會兒地裡農活忙,她只好將孩子帶到地頭。地裡蚊子多,咬得孩子大哭不止,她不得不幹一會兒活,又上來哄一會兒孩子。特別讓她煩憂的是,剛滿一歲的小成成走路還不穩,知道媽媽哄他一會兒又要離開他了,眼光不離開母親的臉,待李春華剛要把他放在地頭上的一個大柳條筐子裡時,小傢伙又放聲大哭起來。李春華急了,照著孩子的小屁股就是兩巴掌,孩子哭得更兇了,李春華的眼淚也撲簌簌地往下落。
劉蘭蘭剛好開著中耕機車往三分場農機房去,這一幕讓她遠遠就看到了。她把機車開到李春華的地頭後停下來,抱起小成成晃了晃又拍了拍,然後又大聲詢問:“春華姐,你怎麼能將小成成帶到地裡來了?為什麼不送到託兒所去呢?”
李春華急忙走近劉蘭蘭身邊:“蘭蘭,楊琴琴說成成太小了,不接收他。她說三歲以上的孩子才能送到託兒所。我都不知找過多少次了,說什麼人家也不接收。”
劉蘭蘭點點頭:“春華姐,閆書記在職工大會上確實說過這話的,主要託兒所娃娃多,太小了送過去照顧不過來。不是小成成一個不接收,其他不到三歲的小娃娃也不接收的。這樣吧,春華姐,我跟楊琴琴說說去,看看能不能讓她把小成成接收下來。把小娃娃帶到地裡是不行的,也是很危險的。再說了,場裡也不允許將小娃娃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