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2/4 頁)
蔭下的一潭,
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
揉碎在浮藻間,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尋夢?撐一隻長蒿,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
滿載一船星輝,
在星輝斑斕裡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別離的是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的是今晚的康橋!
悄悄地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地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雲彩。
鄭顏萍清楚地記得,自己和伯康在讀這首詩的時候,還看到過一篇介紹徐志摩的母校英國劍橋大學建築物的文章。在這篇文章裡,作者說劍橋大學的建築物,曾經幾百年沒動過,所以現在仍然保留著當年的樣子。
把徐志摩的詩集拿在手裡,鄭顏萍在想,劍橋送走了多少莘莘學子,康橋作別了多少痴情少年。風風雨雨幾百年,劍橋依舊,康橋依舊。於是,她在《再別康橋》這首詩下面寫道:“伯康,還記得我們共同讀過那篇介紹徐志摩的母校英國劍橋大學建築物的文章嗎?你我的愛情,就像劍橋大學裡的建築物,雖然歷盡滄桑,但不變的是永恆,永遠佇立在我們心中。”
鄭顏萍知道,自己和李伯康是被醫院領導們故意安排出去學習的,這些伯康至今還矇在鼓裡。她更知道,即使李伯康不外出學習,僅憑他和自己的抗爭,也是無法抵禦命運安排的,目前自己只能到上海去了。今後的路怎樣走,她無法預料。
鄭顏萍起程去上海了,是和她外婆、舅舅、父親、母親一起走的。
塔里木的初秋真是一幅大寫意,斑斕的色彩是任何高明的畫家也難以描繪出來的。垂柳還吸吮著濃烈的陽光,將她的柔枝細葉輕盈地揮灑著,微風吹過,窄窄的葉片輕輕地漂游著,彷彿向人們訴說著金秋的濃烈和酣暢。一排排白楊樹已被塞外的陽光深深陶醉了,將綠色沉鬱得淋漓盡致,在深沉中保持一份青春的韻致。無論寒來暑往,它那堅毅的性格,從不會因外界的因素而改變,都一如既往地守護著一份信心,一份責任。
鍾海濤這兩天白天晚上加班加點地寫材料,有時連吃飯也是他母親催了好幾遍,終於把三分場精神文明建設和工會半年工作總結寫完了。他工工整整地抄寫一遍後,向三分場辦公室走去。
閆俊輝剛從地裡回來,看到鍾海濤已經將兩個總結材料都寫好了,抬起頭來疑惑地看了看他說:“海濤,這麼快就寫好了?這兩天你沒到你們機車組上去幹活嗎?”
“閆書記,前天我聽蘭蘭說,為了平衡工作量,讓別的機車組先追肥,我們的機車組從今天晚上開始,才加班作業。她讓我這兩天趕緊把總結材料寫好了,再到機車組上去幹活。”鍾海濤回答說。
閆俊輝笑了:“海濤,那是蘭蘭騙你的,這兩天她每天晚上都在加班哩!你想想看嘛,追肥和打縮節胺兩項工作同步進行,時間這麼緊,任務又這麼重,怎麼可能讓機車組不加班呢?”閆俊輝說完,又由衷地感嘆起來:“蘭蘭確實是一個不錯的人,白天干活晚上加班,從沒叫苦喊累過,你快去換換她吧,就是鐵人,也快招架不住了……”
鍾海濤聽了,連忙打斷閆俊輝的話問:“閆書記,她現在在哪個地號裡?”
“我剛才從地裡回來的時候,看見她的機車正在407地號裡施肥哩!”
聽了這話,鍾海濤拔腿就往407地號奔去。看見劉蘭蘭還在認真地駕駛機車中耕施肥,張大中在一旁幫助這個地號的承包人員配肥料,他急忙攆上機車。
劉蘭蘭看見鍾海濤攆上來了,連忙將機車停下來,伸出頭來輕輕地問:“海濤,材料寫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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