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4 頁)
。有月光的晚上要好一些,沒有月光的晚上就難辦了,來回四五公里的路程,還要挑上五六十公斤重的石頭,沒有亮光是不行的,我就挑選出一些強壯的年輕人,晚上提著馬燈幹。當時的第五突擊隊看到我們的工效提高得很快,也學著我們幹。他們突擊隊裡有個叫錢運華的年輕人,別看他個頭不算高,力氣也很有限,可他挑的石頭總比別人要重,跑的趟數也比別人要多。那天晚上,由於夜黑,他的扁擔壓斷了,一塊大石頭從筐子裡掉下來,砸在他的腿上,鮮血直流,他就悄悄地坐在離路邊比較遠的一塊石頭上包紮一下。天氣太冷了,誰知他一坐下來,就再也沒能站起來。等到我們發現他時,他面前的一大攤血已經凝固成血冰塊了。我們修渠的全體突擊隊員們含淚將他葬在離大渠不遠的地方,讓他日夜看護著他曾為此付出生命的這條大幹渠。
由於晚上把石料備得很充足,第二天又加緊修渠,這年年底,我們終天完成了修建大渠的任務。一九五七年開春,邊疆第一條幹砌卵石渠道終於完工了,清清的天山雪水從新修的總乾渠裡流進了我們五一農場。
修渠大會戰結束後,雖然第五突擊隊的修渠任務和我們是同一天完成的,在場裡組織檢查驗收時,他們質量甚至還超越了我們,可由於出了安全事故,他們終歸沒能拿上這面大紅旗。我們第十突擊隊拿上這面大紅旗後,全體隊員們歡呼著、跳躍著,圍著這面大紅旗撫摸著,許多人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後來,我就將這面大紅旗精心收藏起來,一起儲存到現在。”
說到這裡,汪樹清老人又輕輕地撫摸著那面大紅旗,就像對待嬰兒一樣,生怕手重了會傷害了她那嬌嫩的面板似的。
“每年夏天過去後,老汪總是提醒我,讓我把這面大紅旗拿出來曬一曬,說千萬別讓它發黴了,蟲蛀了。”陳淑芬說完,又慢慢地將紅旗收起來,疊好後,用黃布包好後,仍舊放回箱子裡。
鍾海濤和方銳已經明白老人講這個故事的用意了。望著汪樹清老人額頭上那像刀刻一樣的皺紋,鍾海濤動情地說:“老汪叔,我知道自己錯了,今後決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了。”
“海濤,知道錯了就好,能及時改正更好。每個人的工作都不能保證沒有一點失誤的,關鍵是怎麼對待失誤,這是工作態度問題。”汪樹清老人說完,小心地捧起小箱子走進臥室裡。
從汪樹清老人家裡出來,夜色已經降臨了。灰濛濛的天空已經霧散雲開,浩瀚的大漠敞開她那博大的胸懷,把她那最婀娜、最溫婉、最坦蕩的一面呈現出來。嫩綠的楊柳在清冷的天氣裡張揚著蓬蓬的希望,鵝黃的小草在寒風裡探著腦袋對未來充滿著憧憬。渺渺嫋嫋的炊煙,清清朗朗的蒼穹,巍巍的天山,皚皚的雪峰,把塔里木的田野渲染得如一幅山水畫。
把方銳送回去後,鍾海濤趕緊回到家裡,草草地吃了飯,就急忙趕到中耕地號裡,堅持要將劉蘭蘭換下來。
劉蘭蘭拗不過,只好對他說:“這樣吧,海濤,上半夜你來中耕,我下半夜過來替換你,這樣我們兩個人都不那麼累了。”
“好的,蘭蘭!”鍾海濤說完,便集中精力地進行中耕作業了。
看到鍾海濤的情緒好多了,劉蘭蘭高興地離開503地號。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經到五月底了。
按照五一農場黨委的安排,到五月下旬就要部署第一次棉花和糧食等農業生產田間管理大檢查了。
事實上,農場人都知道,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後,就有了這個規定。各分場領導對棉花、水稻等作物的田間生產管理大檢查都是高度重視的。如果田管工作抓得好,拿上了先進單位,不僅可以得到一筆豐豐厚厚的獎金,而且還能風風光光的站在全場生產管理總結表彰大會的主席臺上滔滔侃侃地介紹先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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