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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長輩,背後說幾句嘴,本世子裝一裝糊塗又如何?今日之事,是為了不要昭節煩心,卻不是為了要卓家感激本世子。”
他見沈丹古沒有旁的話,便淡淡的吩咐,“鸞奴送一送客。”
沈丹古毫不反抗的跟著鸞奴走出畫舫,初夏的陽光從頭頂照下來,這時候正是午時——他留戀的抬頭看了眼,伸手向著虛空抓了滿把,用力攥緊——可他知道,他什麼也沒抓住,什麼也抓不住。
這一生呵,何嘗不是如此?
他努力過、堅持過、謀劃過、不甘過……種種苦痛種種辛勤,到頭來,也不過是手中空空、心也空空,幽暗昏惑的回憶裡,也不過是隻明片光,搖搖曳曳,是生命中難得一刻沒有憂慮沒有怨懟的時光。
——春暉驕陽,前者和煦得使人落淚,後者璀璨得無與倫比,這世上,再沒有什麼能與之相比,但終究握不住、留不住,這樣的美好光輝,只可記憶,只可感受,只在春明夏晴,,只在當時,永不為誰停留,錯過了,就沒有了。
“然而我去之後,這片天地,又會有什麼不一樣?雍國公府裡的當家主母,也合該繼續笑得無憂無慮、福祚綿長。”沈丹古攤開手掌,披一身光彩,微笑著走向鸞奴。
畫舫開始向岸邊靠去,鸞奴走進前艙,寧搖碧已經換了一壺茶水慢慢呷著,見他進來,問道:“做好了?”
“一會世子上岸後,船家會沿著曲江開到滻水裡去。”鸞奴會意的點頭。
正夏時,滻水浩蕩,屍首綁上石塊丟進去,正好掩藏。至於石塊被衝開,屍體浮上來,如今這氣候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腐爛了。反正只要不是當街被目睹殺人,橫豎這件事情不會牽扯到寧搖碧身上來。
寧搖碧本身也沒把殺了沈丹古當回事,閉目思索了片刻,覺得整件事情沒什麼差錯,便道:“一會讓馬車到東市去一趟,徽娘愛吃那兒的糖人。對了,回府後就說今日是淳于約本世子出來商議他以後到江南去提親之事,不要多旁的嘴。”
鸞奴答應了,想了想,到底按捺不住好奇問:“世子,梁皇后與燕王、還有這沈丹古……到底怎的了?”
他是寧搖碧之心腹,方才就在外頭替寧搖碧守著門,此刻這麼問,寧搖碧也不生氣,淡淡的道:“這就是燕王為何不能為儲的緣故。”
鸞奴驚訝道:“那怎會與沈丹古有關?”
“梁皇后當年難產而死是有緣故的。”寧搖碧緩緩道,“當時景宗皇帝憐愛她,得知難產,欽命院判入內搶救,不想卻被院判斷出她隨了母家的隱疾,本身就活不長!燕王是她的血脈,亦有此疾!所以景宗皇帝不是不寵愛燕王,只是實在不能把大涼交給一個註定短命、子孫也難享壽之人!”
鸞奴聞言,頓時變了臉色:“那世子婦……”卓昭節的嫡親祖母梁氏可也不算久壽啊!
“亂想什麼?”寧搖碧不悅的訓斥道,“你看梁老夫人的子孫,如卓昭純年歲不也長了嗎?而且梁家其他人為什麼不短壽?梁老夫人雖然是梁皇后的嫡親侄女,但她的父親乃是元配嫡出,梁皇后卻是繼室嫡出!梁老夫人這一支自然不會隨了梁皇后紅顏薄命!”
——然而沈丹古,卻因其祖母亦是出自梁皇后母家,傳到了這樣的隱疾。
寧搖碧不殺他,他本來也活不了幾年,即使留下子嗣,子嗣也很難活過三十歲。
這樣殘酷的事實,景宗實在不忍心告訴心愛元后唯一的子嗣,哪怕燕王不忿之下捲入謀逆,景宗將之流放邊疆,仍舊捨不得告訴他——這也是燕王和世子在邊疆一起病逝後,景宗皇帝輟朝哀悼的緣故。
倘若不是隱疾的緣故,景宗豈會不想立嫡長子、又是他心愛元后的兒子為儲君?!
第二百零九章 再次生子
五月初的時候卓昭節順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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