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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溪感受到了隱隱約約的威脅，江聆的話，像是在說，如果她不乖乖道歉的話，那就等著被學校勸回吧。

事實上江聆也不知道背後的校董是誰，反正她也只是隨口一說，旁邊人也不會出來拆穿她的話。

「道歉懂嗎？」江聆望著她，不再是剛剛的嘲諷笑聲，而是十分冰冷的語氣。

顧溪在心裡衡量著她話的真假性。想到她剛剛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交換生身份，就在心裡打著鼓。莫非是因為在這之前已經看過了她的資料，否則怎麼解釋她剛見自己第一面就知道自己是交換生的事呢？畢竟她現在也穿著和她們一樣的校服。

顧溪看了一眼旁邊的人，但是沒想到她們都撇開了眼睛不看她，這一點更加，讓她相信了江聆剛剛說的話。

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為了自己這個好不容易得來的機會，顧溪只好向她道歉：「對不起我剛剛我不該那麼說。」

「怎麼說？」

「說她是災星。」

「嘖嘖。」

「對不起。姐姐請你原諒我。」

顧溪突然淚眼汪汪地看著顧清越。

原本，不情不願的表情，剎那間變得可憐兮兮起來，還向顧清越彎了彎腰。

姐姐？江聆看向顧清越，見她神色沒有絲毫波動，便鬆了口氣，她可沒聽顧清越說過家裡有什麼弟弟妹妹之類的，不過倒是聽說她之前寄宿的大伯家有個女兒，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這個應該就是那個堂妹。

原來她以前寄宿的那個家庭是這樣的嗎？江聆很難想像，這樣的人會對顧清越好。從顧清越對她的態度來看，這個人以前對她肯定不好。

「勸你以後見到我們家顧清越繞道走，要不然……」江聆笑得一臉燦爛，眼神裡卻是滿滿的威脅，「顧清越脾氣好，可是我脾氣很差的哦。」

不過是有點破錢，有什麼了不起的。

顧溪面上不作聲，心裡卻在暗暗不屑。

江聆也不在意，反正自己已經警告過她了，要是不聽話，下次可就別怪她動手了。

顧清越始終默不作聲，江聆原本叫她一起去隔壁樓找初雪學姐玩，但是顧清越以自己要看書為由不願意和她一起去。

「你看吧，叫你不和我一起。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欺負到你頭上了。」

那時候的江聆和同年齡的青少年一樣，有點中二有點叛逆，講義氣卻也要強。

顧清越還記得自己當時心情，江聆用她的方式，讓她和九歲的自己和解。大概就是那時候發現自己對江聆不一樣的情緒。

可惜，那時候的江聆一心撲在喻初雪身上。連帶著顧清越，都常常能透過江聆看到喻初雪身上的光。

如果說喻初雪代表著光，那她就是黑暗。

江聆和喻初雪在一起時永遠都是笑容滿面，而她卻總是讓江聆生氣操心。

顧清越始終記得喻初雪出國留學的那年，喻初雪叫江聆等她回來，江聆堅定的回答，說她會等她回來。

夢魘是江聆的一聲聲初雪姐姐，不管是高中還是在她們結婚的第一天。

還有高中時的那一句她喜歡的是初雪，討厭的人是顧清越。

顧清越始終覺得，只要喻初雪回來，江聆就會離她而去，但是對顧清越來說，也足夠了。

也許江聆在等，她也在等，等著和喻初雪的一場正面交鋒，等著江聆的坦白。即便她說過，會讓她們的關係不止這三年，但，如果是江聆的選擇，她也會接受。

「不是。」過了很久，顧清越才回答她的話，「你知道喻初雪什麼時候回來嗎？」

江聆搖了搖頭：「應該是最近吧，她沒說具體時間。」

江聆不太明白為什麼會突然提到喻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