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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許仲言看向他，目光呆滯。許蘊喆卻看得心臟不受控制地快速跳動，彷彿要從胸腔裡跳出來。

老人的雙眼已經渾濁，但目光卻如同孩童一般純淨。半晌，他沖許蘊喆咧嘴一笑，可眼神依然像看一個不認識的人。

&ldo;外公……&rdo;許蘊喆喊出這個稱謂，&ldo;您還好嗎?&rdo;

許仲言的表情沒有任何改變。

想起齊醫生說他失聰了，許蘊喆湊近他的耳旁，大聲問：&ldo;您還好嗎?&rdo;

他笑盈盈地看他，樂呵呵地點頭：&ldo;好、好。&rdo;

他全忘了嗎?忘了以前的事，也忘了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許蘊喆震驚極了。他左思右想，良久，小心翼翼地說：&ldo;外公，媽媽要結婚了。她終於要結婚了。&rdo;

&ldo;結婚?&rdo;許仲言懵懂地望著他，很快皺眉，扁了扁嘴巴，像一個不高興的孩子，&ldo;結婚有什麼好?為什麼要結婚?&rdo;

許蘊喆一愣，迅速地觀察他的表情，心中的困惑再次擴大。

&ldo;婉婉，你是不是喜歡漂亮裙子?&rdo;老人家用近乎無邪的目光望著許蘊喆，笑問，&ldo;爸爸給你買很多很多漂亮的裙子，好不好?&rdo;

許蘊喆的後背沒來由地開始僵硬起來，但對著外公誠摯的目光，他努力保持微笑，甚至將嘴角上揚。

&ldo;爸爸給婉婉買很多很多漂亮衣服，有白色的紗，紅色的花。婉婉喜歡伐?&rdo;他的笑容慈祥而親切。

許蘊喆覺得自己的背上已經滲出汗來，半晌，他點點頭：&ldo;喜歡。&rdo;

&ldo;婉婉喜歡就好。&rdo;他拉起許蘊喆的手，搖了搖，&ldo;婉婉喜歡什麼，爸爸就給婉婉買什麼。爸爸給婉婉買好多好多漂亮的玩具，婉婉是爸爸的小公主，一輩子都不離開爸爸。&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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