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頁(第1/2 頁)

為什麼會這樣?他究竟做錯了什麼?

聽著流蕩在空氣中的閒言碎語，許蘊喆感到胸腔裡的空氣不斷地被積壓，他難以呼吸，幾乎要昏過去。

許仲言不依不饒，縱然被拉走了，依舊大喊大叫。

他的叫聲穿透在大家的議論聲中，怪誕又強烈。

&ldo;蘊喆從小是個乖巧聰明的孩子，多虧了大家的照顧!&rdo;他大聲地喊著，&ldo;謝謝大家!謝謝大家!&rdo;

許蘊喆跳下演講臺，撥開圍觀的人，追媽媽和外公。

穿過人群，他聽清了大家的議論和疑問。

&ldo;那個人是誰呀?&rdo;

&ldo;是許蘊喆的爸爸嗎?&rdo;

這個小小的、藏在角落裡的猜測鑽進了許蘊喆的耳朵裡，他的心頭像是被狠狠地、無端端地颳了一刀，腳下趔趄，險些跌倒。

他朝前奔跑，想甩開別人的猜疑，但流言跟著他，隨著獵奇的人潮跟著他。

好不容易來到停車場，人變少了，只剩下許蘊喆他們一家人。

看見外公和許芸婉產生肢體衝撞，許蘊喆連忙上前，幫助媽媽把外公塞進一個敞開的車門裡。

許蘊喆和媽媽分別坐在外公的兩旁，他關上門，把門反鎖。

&ldo;這是去哪裡?!&rdo;許仲言瞪直了眼睛，問坐進駕駛座的傅紅鷹。

傅紅鷹回頭瞥了他一眼，回答道：&ldo;去婉婉那裡。&rdo;

許蘊喆聽得心亂如麻，只看見許仲言忽然間平靜了。

&ldo;婉婉，她是個好孩子。她和她的媽媽一樣，很漂亮。&rdo;許仲言痴痴地笑了笑，眼神突然變得犀利，喊道，&ldo;但她總想走!她總想離開我!&rdo;

許蘊喆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向坐在另一側的媽媽，只見她的面色慘白，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

突然，許仲言抓住她的手腕，盯著她的臉，恨道：&ldo;許芸婉，你說說看，我養你容不容易?你為什麼總想走?!&rdo;

&ldo;我不走!&rdo;許芸婉大聲地叫，從傅紅鷹的手裡接過一瓶水，兩隻眼睛瞪得像是要掉出來，呼著粗氣問，&ldo;你說了這麼多，渴不渴?先喝水。&rdo;

許仲言推開她的手，水灑了許芸婉一身。&ldo;我不喝!你只想走!你想帶著孩子走!&rdo;

&ldo;我不走!你要我說多少遍?&rdo;許芸婉把水瓶按在他的胸口，顫聲道，&ldo;喝水。你喝不喝?不喝我馬上走!&rdo;

許仲言呆住，怔怔地看著她。

過了一會兒，許蘊喆親眼看見自己的外公變得像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兒，因為害怕被拋棄，雙手怯怯地捧著水瓶，仰頭咕嚕咕嚕地喝了大半瓶水。

許蘊喆的心撲通撲通地直跳，再看向目光灼灼的媽媽，心頭彷彿被狠狠地抽了一下。

許芸婉留意到兒子的目光，倉促地把目光別開，默不吭聲地奪回許仲言手中的水瓶。

許仲言喝過水以後，變得更加平靜了。

傅紅鷹把車開出停車場外，一路往淮左市區的方向開。

不久，許仲言睡著了。

車內沉溺著一種死寂般的寧靜，沒有人說話，許蘊喆怔怔地看著前方，只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第五章 -5

傅紅鷹最初回答許仲言的&ldo;找婉婉&rdo;，當然不是真話。但是在這之後，許蘊喆一直不敢問他們究竟要去什麼地方。

他看得出來，傅紅鷹對許仲言的狀況很瞭解，他不禁偷瞄那瓶放在許芸婉腳邊的水。

那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