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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樸屋室內,燃起了昏黃的燭火,搖曳閃爍間,投下一片明滅的光景。
藉著微弱的亮光,李進忠向淡青色床幃看去,只見儀華臉上神情晦暗不明,他心裡莫名一驚 ,再不敢多看一眼一,已雙膝一顫跪在了地上,道:“回王妃的話,是婉夫人她有身子了!”
居然是李婉兒懷孕了,又是這個李婉兒!
儀華撐住錦褥上的左手,一把攥住散落在榻上的床幃,不由自主的緊緊一抓,扯動床頭垂掛的金魚掛鉤發出“叮鐺”的脆響。
李進忠聽到響聲,心頭一陣發緊,連忙匍匐在地,道:“王妃息怒!”
儀華緩了緩心緒,掀起床幃伸出一手,立時就有阿秋過來攙扶住,她這才一連冷笑數聲,爾後說道:“息怒?能有人為王爺開枝散葉,是極大的好事,又何怒可有?只是本王妃納悶,眾所周知她是不能生的,為什麼她又傳出有孕?”
感到儀華氣息緩和,李進忠到底是少年心性,這又繪聲繪色的說起來,道:“別說王妃納悶,就是小的,甚至王府其他院的,沒人不是吃了一驚!也就是上月的事兒,因王妃您不在,容次妃便代為賞了老繭人,石榴花簪,紈扇,香囊等物,可這意外就出在這了,端午後又過了十多日,蓉次妃設宴賞花,眾人正說得歡快的時候,婉夫人突然暈倒了。後來忙請了良醫來看,一診脈出來,原來是婉夫人已有三個月的身子!”
五月…三個月……的話,就是比她小兩個月!
儀華深沉地撥出一口濁氣,低頭看著自己高隆起的肚子,伸手輕撫了一撫,心有餘悸的想到,幸虧不是合巹之禮那日,不然她真不知如何面對朱棣,更不知如何面對腹中的孩兒以及她自己。
李進忠不知儀華所想,繼續敘敘而語道:“……這下眾人驚訝不已,哪知後來查出婉夫人是聞了麝得才會昏倒。”說著話鋒一變,問了一句“王妃可知麝香從何而來?”的話,立時就自己介面道:“是蓉次妃送得香囊,花簪上燻有麝香,那日 婉夫人正好佩戴了,就這樣陰差陽錯被查出有了身子。不過這事在婉夫人堅持是誤會的情況下,也不了了之了。”
說話時節,阿秋 已伺候著儀華起身下榻,走到了放有燈盞的木桌前。李進忠忙跪著轉首,一見燈火下儀華鼓起的肚子,這才想起她也有喜的事,當即大喜道:“王妃您有喜了?月數看著也有七八月了吧?”
“ 快七個月了!”阿秋暗恨李婉兒欺瞞的行徑,卻又一想起道衍的話,即便喜上眉梢。
李進忠聽言眼前一亮,卻不及再言,坐在妝鏡前已平靜了神色的儀華,淡淡的打斷他道:“一會兒上了馬車再與我說府裡的事,你現在去給德公公請個安,揀些喜歡的給他說說。”
李進忠臉上狐疑了一一,隨即心思一轉,連連點頭道:“王妃放心,小的這就去。”
見李進忠一股煙兒的溜了出去儀華轉臉對阿秋吩咐道:“父親還在喪期,今兒就穿些素淨的衣裳。”
“素淨的衣裳?小姐不需服喪……”話語未完,阿秋很快的會意,福身應話道:“奴婢知道了。先下去讓她們打水進來服侍小姐梳洗。”
……
心緒仍在起伏間,轆轆的行車聲漸小了下業,紛雜不一的腳步聲,珠環玉佩的叮嚀的輕響聲清楚地傳進來,儀華緊閉的雙目猝然一睜,下一刻車外已有人道:“恭請王妃下馬車。”
第七十八章 眾花
暫緩了一夜的時間回府,恭迎的場面更為隆重。
萬丈金輪璀璨之下,承運殿前玉墀之上,硃紅氈毯直鋪而去,一徑無至承運門階。
徑長不下一丈的氈毯左右,百名手持爭銀色長槍的侍衛昂首挺立,神色肅穆的平視前方。
裡著素白絲大衫,外罩玉色絲銀繡翟寬袖褙子,足穿翟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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