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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宵好奇地問:&ldo;你這麼刻薄,怎麼這家店還沒被人砸了啊?&rdo;
徐酒歲露在口罩外的杏眼笑彎:&ldo;什麼刻薄啊,你真想抽菸就隨便你,反正我按小時收費。哪怕中途你去拉屎拉個半小時,我也不攔著你,你知道那坨屎值二百五十塊就行。&rdo;
姜宵叼著煙,又用牙尖用力咬了咬煙屁股,哼笑了聲:&ldo;小姑娘粗俗得很。&rdo;
徐酒歲開啟了紋身槍,嗡嗡滋滋的聲音蓋過了男人的笑聲。
……
打霧剛開始的時候其實沒那麼痛,針扎的沒那麼深,像是螞蟻在咬。
姜宵趴在那,還有心思開著語音跟人家玩手機遊戲……玩了半天感覺身後下針的動作就沒停下過,回過頭看著埋頭苦幹的徐酒歲,想了下發現了違和點‐‐
她下針果斷,缺少思考的過程。
令人難以心安。
&ldo;你打霧都不看設計圖的嗎?&rdo;
徐酒歲愣了下。
紋身槍嗡嗡的聲音戛然而止。
&ldo;我自己畫的圖,&rdo;她一臉無辜,&ldo;割了線還看什麼設計圖,哪兒陰影哪兒加深我心裡有數。&rdo;
男人沉默了下,要不是徐酒歲的工作室在這座城市甚至省會都小有名氣,他懷疑她真的是在胡來‐‐
那種對自己的技術和審美,理直氣壯的自信,不知道哪來的。
他轉過頭去,繼續打自己的遊戲,把自己的背交給她。
徐酒歲低下頭,正想繼續,忽然餘光看見一個白襯衫從紋身店門口經過‐‐
咯噔一聲。
是心跳漏拍的聲音。
門口經過的人還穿著上午那身衣服,陽光之下,他的頭髮有一些被吞沒進了光裡,讓他整個人彷彿融入陽光之中。
人的嗅覺真是敏銳又奇妙,徐酒歲一下午都沒抬頭,偏偏這麼一抬頭,就看見了薄一昭。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想的,徐酒歲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脖子一縮,整個人都縮到了紋身椅的後面……與此同時,她看見薄一昭停了下來,回過頭。
後面趕上來幾個穿十八中校服的女生,十八中女生校服挺好看的,西式校服,短袖襯衫,領帶和百褶裙,長筒襪和短裙中間那節白花花的大腿,裙擺伴隨著女生的跑動搖曳,是絕對領域。
小女生們充滿活力,陽光下,像是快活地小鳥一樣嘰嘰喳喳,把她們的老師圍了起來。
而那個男人站在一群女高中生中間,笑容謙和,春風和煦,有女生跟他說話的時候,他甚至配合地稍稍向她那邊彎腰‐‐
那女生就站在工作室門前櫥窗外。
所以當男人向她偏轉時,目光不經意地掃過這家無名小店的櫥窗,櫥窗裡掛著徐酒歲的得意作品,是&ldo;墨意山海&rdo;的另外一幅&ldo;燭九陰&rdo;,人面龍身的半神盤踞在載者肩胛,龍尾接著大臂。
張牙舞爪的,充滿了野性的味。
這作品曾經被人po到刺青師聚集的論壇,被一陣瘋狂吹噓,還加了精品,徐酒歲的工作室名聲就是那時候走出奉市的。
男人的目光輕描淡寫地掃過那副作品,徐酒歲幾乎可以聽見自己心臟狂跳的聲音……
然後那顆心,在他收斂起唇角邊的笑,轉開頭時,又迅速墜落。
趴在紋身椅上剛打完一把遊戲的姜宵忽然覺得身後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