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山鬼(第2/2 頁)

珊瑚手鍊呢，還是方清瀾從那十八姨太手上賺來的。

山鬼抬起手，手腕上的鏈子紅豔豔的還是很好看。

恰巧有老婆婆路過吆喝著賣杏花，山鬼要了一串兒，老婆婆給她挑了最水嫩的一枝，瞥見她手腕上紅彤彤珠串，笑了。

“姑娘，這是你心上人送的吧。是紅豆哩。這打磨的真好看啊。”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溫庭筠著，另外我們吃的那個叫做赤小豆，比較扁長，紅豆有毒，圓圓的。】

“姑娘，珍惜眼前人啊。”

老太太接過錢走了。

微風細雨中，山鬼身影淡去，濛濛細雨落在臉上，不知是水還是淚。

感情遲鈍的山鬼讀到了他用一生書寫的情書。

月下。

山鬼抬起手，手上紅豆手串瑩瑩如輝。

而樹下，來時之路，小路兩側全是鬱鬱蔥蔥的紅豆，長得極為繁茂。

“這些啊，都是方清瀾栽的。”

山鬼望著蔓延至山谷處的紅豆叢，眼中似有萬千星辰。

“在他死後，我才開始愛他。每次踏上這條路我才發現，每一顆紅豆都在訴說他來不及的愛。”

“他只是死了，而不是不愛我了。”

山鬼閉眼，眼角一顆淚怔怔落下。

“那你找到他了嗎？”闕昭問。

山鬼悽然一笑，“我找到了，可是那都不是他。那都不是方清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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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說這話的時候，山鬼委屈的像個孩子，可是再也不能有一個方清瀾出來，做鬼臉逗她笑了。

方清瀾也被煉製了成了鐵屍。

這是他的遺願。

鐵屍中蘊含他的一縷神念，山鬼強行消耗神力讓方清瀾剩下的三魂六魄去輪迴，沒有讓他消失在世間。

然後再以這一道精魄去尋找他的其他魂魄。

這實在太難了。

無異於大海撈針。

後來闕昭橫空出世，她的骨頭便是最好的媒介，山鬼取了闕昭腿骨，再尋方清瀾魂魄。

這次，成功了。

但是重新投胎轉世的方清瀾忘記了所有，沒有記憶的愛人還是她的方清瀾嗎？

不是，她的方清瀾真的消失了。

帶著對她洶湧愛意，消失在她的生活。

闕昭喝完最後一杯葉兒酒，放下杯子站起身，“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山鬼笑的燦爛，“沒有了，我走了，你別欺負他們。”

她指了指已經聚在樹下的方家人。

方家人皆是滿目不捨，難過的已經在抽泣了，看來山鬼已經告知過他們了。

闕昭並指成劍，劍光凜冽，瞬息，參天大樹破碎在凜冽劍光之下。

山鬼瞬間蒼老，青絲化作白髮，全身面板枯槁如老樹皮，又飛快化作了一抔黃土。

她不後悔，十年前，拿這塊骨頭時，她便已經知道了宿命。

命啊，妙不可言。

“恭送娘娘！”

方家人盡皆跪拜，淚眼朦朧間，卻看一道身影陡然躥了出去！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