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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嶼的精神彷彿割裂成兩半,他一時怔忪,既沒能開口頌讀,也沒能輕言嘲諷。
原以為開學典禮真能“到此結束”,曾一本的胳膊已經搭上了裴嶼的脖子,一行人正準備溜號去逛食堂的小賣部,就聽主席臺的音響裝置發出刺耳的“呲”聲——
甄正經主任佔領高地手拿話筒:“大家留一下,我還有幾句話要說。”
曾一本退場的腳步沒停,一臉晦氣:“靠,誰他媽要聽你……”
“咳咳,”甄正經高聲嚴肅道,“高二一班楊立、文武、熊俊傑,高二二班……請以上唸到名字的同學,馬上到主席臺來!”
五毒:“……”
文武和熊俊傑自詡狼人,有朝一日居然身份調轉成毛被薅禿了的暴躁羊羔,氣笑了:“媽的有完沒完!”
怪就怪文武立了個新鮮的fg,甄主任給人剃頭等不到明天,是帶著推子來參加開學典禮的。
以高二一班五毒之三為首,後邊排了十來號人,頭頂五顏六色,表情也奼紫嫣紅,實在好看極了。
甄主任端了把椅子放在主席臺正中,彬彬有禮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請吧。”
楊立作為整所學校第一位壯士,把他青春的黃毛留在了莊嚴的五星紅旗之下。
風一卷,隨風飄揚不可追。
曾一本整個驚呆,摸著自己剛被老爹按頭剃的圓寸,心有餘悸:“公開處刑是這麼操作的嗎?!太虎了!”
“後悔你那圓寸剃得太早沒趕上免費理髮?”裴嶼憋笑揶揄,“這哪兒是主席臺,斷頭臺差不多,甄主任給大家整理遺容遺表呢,他那小本本是死亡筆記啊。”
甄正經剃頭意正酣,上課鈴也阻止不了他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其餘沒犯事兒和沒來得及犯事兒的學生們如鳥飛獸散,抱著腦袋躲回了教學樓。
“先上路”的楊立、文武和熊俊傑像三顆長了參差黴毛的蛋,曾一本手欠回來往楊立腦袋上狠狠一擼,笑得前俯後仰。
雖然上課鈴已然打響兩分鐘,但為了安撫受罪兄弟們的情緒,大家還是按照計劃往食堂小賣部走,裴嶼沒什麼意見,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食堂空曠,只有零星幾個人還散漫著從門口出來,見著曾一本他們的反應都是上手擼頭——刺兒頭見刺兒頭咧嘴嘎嘎樂,一行人又磕磕絆絆打鬧起來。
裴嶼笑罵,讓他們趕緊的別磨蹭,沒想到回頭就看見一個挺拔英朗的背影。
曾一本眼睛一虛,奇道:“唷,這不高一那個書呆子……新生代表嚒。”
顏面之爭
食堂小賣部據說原是讓某個校領導家親戚給盤下來的,裝潢比外頭便利店次點兒,不過東西全乎,價格貴不到哪兒去,瓜子花生礦泉水、果汁飲料八寶粥一應俱全,也賣點兒日用品和快餐式的熱食,比如烤腸和雞腿兒。
原本萎靡的曾一本精神一振:“走,我們去調戲調戲他!嘶,那殺頭的正經主任怎麼在這個當口把老子紋身貼給搓了!”
裴嶼面色淡淡,矜持一擺手,退出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二不二,自個兒去吧。”
在這所學校,高年級找茬低年級、兇的找茬乖的,彷彿都是“傳統”,要麼悶頭當受氣包,要麼張牙舞爪讓人不敢招惹——似乎大家都得走這條不知是誰指引的路,像野地裡隨手播撒的種子,不搶地盤就長不大。
久而久之,那些張牙舞爪的人好像真能從別人的畏懼裡,獲得一點別處尋不到的滿足感。
曾一本一蹭鼻子,昂首闊步地犯二,奔著書呆子去了。剛被剃禿的三顆蛋也等不及要湊熱鬧,勾肩搭背跟上去瞧。
裴嶼拖沓著腳步,溜溜達達墜在最後頭,視線掃過他這幾個混子朋友歪七扭八的背影,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