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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得如冰似雪，方才那一陣痛苦掙扎，弄掉了他的髮簪，束髮散亂開來，漆黑長髮襯著慘白麵容，在昏黃燭光下，瞧上去更是觸目驚心。步回辰冷笑道：&ldo;好，你不說是吧？&rdo;雙手忽地用力，嚓地一聲，便撕開了沈淵衣襟。定睛一看，不由地呆住了。那粒碎珠附在他胸口的玄玉符上，滴溜溜地轉動。沈淵胸口的黑氣，一絲絲地被珠子的光華融解，吸入珠中。步回辰倏地醒悟，低喝道：&ldo;你魂魄之氣消散，便是此物的緣故，是不是！&rdo;他瞪著沈淵，幾乎要搖晃那孱弱身軀，只要他一句回答。

沈淵無力掙扎，上半身又□□坦露在步回辰面前，直是羞惱無措。步回辰伸手自他胸前抓下那粒碎珠，沉聲道：&ldo;我決不會任你這般胡鬧。&rdo;他伸手為沈淵拉上衣襟，道：&ldo;我這便令人取血來。縱是你衰弱得要人抬馬馱，我也要讓你去北疆！&rdo;

那粒碎珠是沈淵在陳州時，自身上起出的無數&ldo;千陽融雪&rdo;咒符所凝而成。沈淵博學強記，對西域咒術也偶有涉獵，因此悟出了這種飲鳩止渴的法子來。以&ldo;千陽融雪&rdo;吸取陰氣，保住自己日間精神健旺，縱是&ldo;千陽融雪&rdo;因此將自己魂魄氣息吸盡，也顧不得了。如今見步回辰取走&ldo;千陽融雪&rdo;，便想伸手去奪，可憐他被&ldo;千陽融雪&rdo;折磨半晌，那有力氣？剛剛吃力地伸出手去，便軟了下去。步回辰一把摟住，將他扶抱在懷中。沈淵咬牙道：&ldo;姓……姓步的，你胡……胡亂折騰……折騰些什麼……便是沒有這&l;千陽融雪&r;，我……我也活不到北疆了……&rdo;

一個&ldo;融&rdo;字出口，步回辰忽地悟到了什麼，低聲道：&ldo;&l;千陽融雪&r;？用它來融你身上陰氣？叔父為我卜出的是個&l;臨&r;卦，你方才說過，乃是陽極融陰……原來你身上的陰氣，必要至陽之氣相融……&rdo;

沈淵忽地奮力掙扎，嘶聲道：&ldo;胡說！你……你叔父卜的卦，與……與我有什麼……相干……&rdo;但他毫無力氣，哪裡掙扎得出步回辰的鐵臂？步回辰摟著他，自顧思索道：&ldo;你平日喝活人血，亦是為了以活人陽氣融養魂魄。但是人血離體即死，陽氣不旺……&rdo;他想起自己內力本是走至陽至剛一路，當初輸入傷重昏迷的沈淵體內之時，確也融入了他的內力當中。見沈淵已經虛弱得連喘氣也吃力異常，當即運掌按上他胸前的&ldo;膻中&rdo;要穴。沈淵卻彷彿被他的火熱手掌燙痛一般，驚慌掙扎道：&ldo;放……放開我！&rdo;步回辰惱怒地扳住了他，喝道：&ldo;別動！&rdo;

糾纏之間，他的嘴唇碰觸上他的面頰，灼熱與冰冷的氣息在一瞬間交纏一處，步回辰的眼睛在暗夜中有著洞明的幽光，在他的目光之中，沈淵的驚懼，痛切與無助，已經無處可迴避。

那一剎那間的對視彷彿心有靈犀，步回辰若有所思，低聲問道：&ldo;你一直都知道該怎麼辦的，是不是？&rdo;沈淵聲音幾乎嘶啞，痛苦地道：&ldo;我……我不知道……我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