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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躺進這朵雲裡,它輕軟而純白,嵌滿透明的陽光。
先前的糾結和痛苦在這團雲朵面前似乎全擱置了,許蘊喆的腦海全被這個念頭佔據。他擁緊許靖樞的身體,發現他的背因為貼在牆上,特別涼。
他一遍一遍地撫摸,直至許靖樞慌忙地解開他的皮帶,鬆開紐扣,用手邀請。
&ldo;轉過去。&rdo;許蘊喆的鼻尖貼在他的耳朵,聽見許靖樞困惑地啊了一聲,重複道,&ldo;轉過去。&rdo;
發生了什麼?許靖樞的雙手扶著牆,還沒往自己的心底蓄滿勇氣,已經感到背上落了一連串濕潤又溫柔的吻。吻好像要不斷往下墜落,他慌張地回頭,顫聲問:&ldo;許蘊喆?別‐‐&rdo;
&ldo;噓,沒事。&rdo;許蘊喆清楚地聽見他的膝蓋磕在牆上的聲音。
等許蘊喆起身自後面將他摟緊,許靖樞才暗暗鬆了一口氣。這口氣沒松到底,又被許蘊喆的手握緊。
他的腿根潮熱,許蘊喆往他的身上貼了貼,仍覺不夠,只能迅速解開襯衫的紐扣,這樣才能徹底地感受這團雲朵裡的陽光。
儘管許靖樞一直在努力調整自己的呼吸,卻依然剋制不住撕裂感來臨時的渾身戰慄。
牆上的黴味好像被他摳進指甲蓋裡,他的額頭抵在牆上,偏偏連牆也暖了,無法給他冷靜。
這夜過後他們是不是就再也不會分離?許靖樞發現自己沒時間考慮這個問題。這個問題不屬於此時此刻,不屬於他們急於融為一體的呼吸。
想像中,這應該是一段長時間的疼痛,而事實上痛楚只佔據了許靖樞很短的瞬間。他被劇烈的疼網羅住,陷進痛苦裡,便置身其中、渾然不覺。
疼痛往許靖樞的四肢百骸流竄,疼痛在裡,許蘊喆的肌膚在外,如同一層火包裹另一層火。
最終是外面的那一層更熾熱些,能將他們都化為灰燼。
許靖樞大口大口地呼吸,回頭尋一個親吻。
許蘊喆給他一個吻,雖然這個吻難免三心二意,許靖樞吻到的大多是許蘊喆撥出的氣息。
皮帶釦子刮在瓷磚上的聲音還在響,窗臺上的雨也是。
許靖樞短促的呼吸聲沒有被這些聲響淹沒,反而被襯託得格外可憐。許蘊喆把這掬可憐放進心裡,吸吮他頸後的汗,在指間越發濕潤時,抱緊了他的肩背。
不知是哪一滴雨落在窗臺時,許蘊喆從睡夢中驚醒。
他轉頭看向躺在身邊的許靖樞,見到他睡得正沉,長長的睫毛在細微的光線中暈成淡淡的陰影。
許蘊喆看了他很長時間,直到眼皮子又重了,才想起要起身把窗簾拉好。
他披衣下床,走到窗邊,發現已有不少雨水經由老舊的窗戶框從外往裡滲透,內側的窗臺全濕了。
樹冠被雨水壓低,很難再看見對面圖書館和教學樓的路燈。
許蘊喆伸手碰了碰窗臺上積蓄的雨水,涼。
重新開機的手機裡只有一通未接電話的簡訊提醒,那是許靖樞打過來的。除此之外,許蘊喆沒有收到別的訊息。
怎麼回事?換做平時,他只消晚些回家,許芸婉都會問一問,偏偏在這樣的時候,她不問了。
許蘊喆在心裡苦澀地笑了笑,想起和許靖樞說定的事,又鬆了一口氣。
既然如此,等他們都走了以後,許芸婉或許能徹底放心了吧。許蘊喆知道這只是自己單方面的想法,至於許芸婉到底是不是這麼想,他不該妄自揣摩。然而,他又怎麼可能這麼問她?
想起許芸婉說,因為愛他所以把他生下來,那麼恨呢?恨怎麼安放?
不問結果,徹底離開或許是最好的結局。如果許硯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