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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打算從小販做起，攢足了錢之後，就開個門臉兒。&rdo;

姜小帥用原子筆戳著桌面，英氣的眼珠裡投射出默許的光芒。

&ldo;這倒也是條路子，就是辛苦點兒，對了，你會吆喝麼?&rdo;

&ldo;這有啥不會的?&rdo;

&ldo;你吆喝一聲我聽聽。&rdo;

&ldo;磨剪子嘞‐‐搶菜刀‐‐&rdo;

年代久遠的一聲吆喝，還真讓吳所畏喊出幾分味道，姜小帥被逗得哈哈大笑，吳所畏也跟著他咧了咧嘴角。姜小帥怔了怔，他好像很久沒瞧見吳所畏心無忌憚地笑了。

&ldo;哎，讓你換一種活法，也不知道是幫了你還是害了你。&rdo;姜小帥記得吳所畏剛來的時候，雖然有點兒缺心眼，可總是活得樂呵呵的。

吳所畏挺認真地朝姜小帥說：&ldo;還是活明白點兒好，不過你放心吧，我對你還像以前那樣。只要你不膈應，我見天兒對你笑，就對你一個人笑。&rdo;

姜小帥扶額注視桌面，咋尼瑪有點兒感動了呢?

&ldo;哦，對了，當小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你做好準備沒?&rdo;

吳所畏目露堅定之色，&ldo;這程子一直在準備。&rdo;

姜小帥微微一愣，&ldo;你準備什麼了?我怎麼沒看見?&rdo;

&ldo;我不是見天兒跑步麼?長跑，短跑，帶著沙袋跑，端著鍋跑……&rdo;

&ldo;得得得……&rdo;姜小帥打斷吳所畏，&ldo;你先甭想怎麼躲城管，你先想想賣點兒什麼，總得有個計劃吧?&rdo;

吳所畏沉思片刻，緩緩說道，&ldo;我想先揀容易的來，服裝鞋帽的成本太高，取貨太麻煩。蔬菜水果運起來不方便，賣不出去就爛了。我想賣早點，可我又沒啥手藝，油條不會炸，餡餅不會烙，想來想去，只能賣粥了。&rdo;

&ldo;賣粥也不賴。&rdo;姜小帥說，&ldo;熬粥比較簡單，半升小米能熬一大鍋，你只要買個大桶，買把勺子，再買點兒塑膠杯就夠了，成本也不高。&rdo;

吳所畏點頭，&ldo;我就是這麼想的。&rdo;

說幹就幹，傍晚，吳所畏去糧店扛了一袋小米回來，姜小帥幫他買了鍋碗瓢盆，傢伙事兒備齊了之後，倆人在診所試了一把。

雖說吳所畏家庭不富裕，可人家上面有倆姐姐，學習成績又好，家務活兒很少幹。姜小帥就更不用說了，家裡就這麼一根獨苗兒，哪捨得使喚。倆人站在煤氣前笨手笨腳的，總算把米掏乾淨，倒水開火了。

&ldo;放點兒鹼面吧，我媽熬粥總放鹼面。&rdo;吳所畏說。

姜小帥放了一勺鹼面進去。

&ldo;好像太粘乎了，放點兒水吧。&rdo;

吳所畏倒了一碗水進去。

&ldo;又太稀了，要不再放點兒米?&rdo;

姜小帥抓了一把米進去。

&ldo;你看看，放多了吧?再加點兒水吧。&rdo;

&ldo;……&rdo;

倆人你一碗我一把的往裡加，本來打算先熬兩碗嘗嘗，結果愣是熬了一大鍋。

&ldo;我覺得差不多了。&rdo;姜小帥說。

吳所畏搓搓手，先給姜小帥盛了一碗。

&ldo;味道怎麼樣?&rdo;吳所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