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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蕭焉，你呢?&rdo;

&ldo;混沌。&rdo;

&ldo;嗯。&rdo;

混沌轉身離去，他看到燈光秀落幕，耿耿星河，千帆競舞。清光如水，月動影搖。鳳凰繞梧桐三週，百鳥隨其歸入林。

&ldo;重黎，人界好像還挺喜歡鳳凰。&rdo;混沌戲謔道，&ldo;假鳳凰可比你這真鳳凰吉祥很多，真是諷刺。&rdo;

他又向前走了幾步，燈光真美啊，就在此刻結束吧。

混沌的身影在原地消失，連一縷煙、一抹霧都沒有留下。

&ldo;他怎麼消失了?他是誰?&rdo;蕭焉問。

重黎的眼中閃過一抹水痕：&ldo;他叫混沌。&rdo;

&ldo;哦。&rdo;

重黎牽著蕭焉的手，走到浮空島的邊緣，他身後張開焰火似炫目的翅膀，振翅欲飛。

&ldo;啊‐‐&rdo;蕭焉驚聲尖叫，一下子跌坐在地，連連後退。

他又開始恐高了。

蕭識死得太突然，政界、商界、學校、媒體、都亂成一團，蕭焉像木偶一樣，按部就班地接受採訪、回答問題、安葬蕭識。

落棺的那天沒有雪，萬裡晴空，蕭識的墓碑上只刻了他的名字。

蕭焉想他應該感到傷心的，但他沒有，他平靜地看著那一方石塊，看了一會兒，也就轉身走了。

路過藍星大學時，蕭焉下飛船看了看。

校門口的照相館有很多學生，兩個學生並肩走著，其中一人忽然啜泣起來：&ldo;我不敢相信，蕭識是我的偶像，他就這麼死了。&rdo;

&ldo;別哭，別哭……&rdo;

蕭焉這時才想起，蕭識大概和這兩個學生同齡。

靈山的氣氛絲毫沒有收到影響，冬去春來，遊客漸多，他們的笑臉一如既往，興奮地討論著哪裡的食物好吃，哪裡拍照最好看。

蕭焉在春節臨近時找到梅赫。

靈山僱員的房間是自選的，佈置也由他們的心意來。蕭焉從未進過梅赫的房間，推開門之前，他停頓了片刻。

這位曾經的暴君，該住在什麼樣的房間內呢?奢汰淫侈、珠光寶氣，雕樑畫棟吧?

推開門後，他驚訝地微睜大眼。

蕭焉面前，是一間又亂又小的房間，各類傢俱隨意擺放，窗簾拉著，陽光一絲也透不進來，滿地散亂的書本。

&ldo;唔，稀客呀。&rdo;梅赫坐在那張堆滿雜物的桌子旁，正在給自己倒茶。

茉莉花茶的香味盈滿室內。梅赫把一杯茶推到蕭焉面前：&ldo;僱主有何吩咐?&rdo;

&ldo;你能轉移亡魂的怨恨麼?&rdo;

&ldo;能轉移到我自己身上，但我不會這樣做，&rdo;梅赫笑道，&ldo;我嘛，惡貫滿盈，可是也想有解放的那一天啊。&rdo;

蕭焉問：&ldo;那轉移到我身上呢?&rdo;

梅赫舉著茶盞的手一頓：&ld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rdo;

他的三技能【禪讓】，可以將位置傳給另一個罪大惡極的人。代價是梅赫會魂飛魄散。

&ldo;早就料到有這一天了，還記得我說過麼，我的技能可以對僱主用。&rdo;梅赫放下茶盞，笑意可親，&ldo;借壽之人，倒是符合罪大惡極這一條件呢。&rdo;

蕭焉用一根手指敲著茶盞，杯中泛起淡淡漣漪。白茉莉輕輕顫動。

&ldo;你想好了?&rdo;梅赫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