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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rdo;

只見他慢慢地接過毛巾，慢慢地往頭髮擦去。

&ldo;這不是給你擦頭髮的，再說，都沒給你洗頭，擦臉！擦身！&rdo;

明顯愣了一下，顧森遲疑地將冒著熱氣的毛巾往臉上擦。緩慢得跟個8、90歲的老人家一樣，看不下去的卡洛斯直接搶過毛巾，往顧森臉上稍微用力擦了起來。完事之後更是沒有解釋，將剛替他換上的睡衣扒掉。

從頭到尾，坐在床上的男人都沒有反抗，各種乖乖的。

&ldo;舉起左手，給你擦身。&rdo;

明顯發現顧森的不對勁，卡洛斯試探地命令到。雖然動作慢，但他的確提起了左手。盯著顧森茫然的雙眼，卡洛斯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用毛巾從手背擦上肩膀，再轉向腋窩擦回手腕。

&ldo;我是誰？&rdo;

&ldo;……卡洛斯……維斯特。&rdo;

思維很清晰，沒什麼問題。將男人上身全擦了一遍，卡洛斯指著凌亂的床。

&ldo;爬上去，用被子蓋住自己，睡覺！&rdo;

原本以為這男人會像剛剛一樣聽話，結果現實給了他一巴掌。

&ldo;……不要。&rdo;

雖然反應慢，但人家明確地拒絕了。

&ldo;臥槽，都四點了，你精力這麼好？快睡！&rdo;

&ldo;……頭痛。&rdo;

沒有錯覺，這種帶著委屈的腔調，卡洛斯全身抖了抖。

&ldo;那你想怎樣？&rdo;

&ldo;……不知道，頭痛……&rdo;

對上那懵懂的黑瞳，卡洛斯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畫風轉變得太快了！希望明天醒過來顧森不會揍他。他翻身躺上床，用枕頭墊著腰，背靠床頭坐起，往自己大腿上拍了拍。用哄孩子的語調說。

&ldo;過來，頭枕這，我幫你揉揉。&rdo;

由於全屋都開著暖氣，卡洛斯此刻的裝扮是下身一條寬鬆短褲，上身一件單薄的長袖t恤。顧森默默地看著露出的白花花大腿，默默地爬上床，頭枕大腿，躺在了卡洛斯身側。

纖細有力的手指穿插入短硬的頭髮，直接按揉著頭皮。疼痛彷彿漸漸消失了，他微微側頭就能看到那張垂下來的俊美臉蛋，溫柔似水。眼皮開始閉合。

&ldo;……吶，顧森，你會喜歡男人麼？&rdo;

&ldo;……不……&rdo;

還沒完整地回答這個問題，顧森已經不敵睡意，合上了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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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太陽穿過半透明的紗簾打在床尾，兩隻不知名的小鳥從遠處飛落在窗臺，吱吱喳喳地對話一番，又飄然飛走。深藍的被單隨著裡面的大腿滑動，發出輕微的摩擦直接皺起。

昨晚為顧森揉腦袋，揉著揉著就睡著了，雖然睡得晚，但生物鐘並沒有放過卡洛斯，不情願地呻吟著，他有點抗拒地將腦袋塞進溫暖的被單。額頭撞上略硬的物體。

空白的大腦漸漸清醒，話說昨晚好像是在顧森的床上睡過去的？下意識地將手抽出來，將撞了自己額頭的東西摸了個遍。溫熱的，有脈搏的。

默默地，卡洛斯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