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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裡，說了句：&ldo;堅持用。&rdo;翻身躺下了。

我也重新躺下，對著媽媽的背影。我堅定地說：&ldo;媽，律照川對我很好，你放心，我一定會幸福的。&rdo;

&ldo;看出來了。你倆過馬路，他牽著你，小心翼翼看來往車輛，小心翼翼地將你護在身後。&rdo;媽媽翻了個身子。

&ldo;他嫌我在過馬路時不知左右觀察、失神亂穿。所以，他要拽著我才會放心。&rdo;我解釋。

和律照川在一起的時候，我自動自發變成白痴。在他眼中，我變成不懂削蘋果、連馬路都不會過的無能者。

&ldo;其實，我是瞞著你爸爸偷偷跑回來的。&rdo;我媽媽突然向我告白。

&ldo;我也猜到了。&rdo;

&ldo;你是雪州，你不是閱翎。&rdo;

&ldo;媽……&rdo;我吃驚，這是第一次，媽媽在我面前提閱翎這個名字。

&ldo;所以，你應該走你自己的路。你不應該被我們拖累。&rdo;媽媽堅定的說，&ldo;你爸爸那邊，我會和他說的。好了，睡吧！&rdo;

媽媽再次翻身。

我久久凝望她的背影，心緒複雜萬千。

媽媽……

正文 【097】戶口本

律家的長廊拐角處。有桌有凳。客人可坐這兒休憩。

此刻霸佔此處桌凳的是我和律照川。

日光曬不到我，我卻仍覺得熱、覺得渴。於是，我拼命灌水。從進門到現在，算上這一杯，我已經灌下五杯水了。卻仍然口乾舌燥、渾身燥熱。

顯然用水來緩解內心的焦灼，完全是無用功。

律先生的書房門緊闔著。今日，書房裡頭的客人是我爸和我媽。

昨天早上，我和媽媽去機場接爸爸。爸爸的航班如期抵達。和媽媽只提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相反，爸爸是推著數個行李箱出現在我們面前。看出我的驚異，爸爸向我解釋：&ldo;這大包小包全是給你的東西，大部分都是你媽選的。&rdo;

我們一家三口久違的相聚。媽媽下廚做了很多好吃的。我和爸爸如同旋風卷落葉般，將媽媽做的所有吃的都一掃而空。

&ldo;改天，我們一起去見見律哥吧。&rdo;洗碗的時候，媽媽對爸爸說。

&ldo;哦。&rdo;爸爸回答。

無需多分析，我也明白，他們為何要見面，見面又會聊什麼。我不由地頭皮一緊。而這&ldo;改天&rdo;非虛無縹緲，也不遙遠。將碗筷放入櫃中後，爸爸便打電話給律先生了。

&ldo;明天……好的。明天可以。那我們就明天見吧。&rdo;爸爸對著電話說。

我從旁忐忑不安：明天？怎麼這麼急……

次日清晨，一家三口共同赴約。剛出樓門口，就見律照川開了車門下來。原來，他早早就在我家樓下等著了。

&ldo;伯父、伯父。&rdo;他恭敬問好，又主動接過爸爸手中的重物，開啟後備箱，小心擺入。

爸爸未開腔。他用近乎吹毛求疵的目光檢視著律照川的每個行動。同時，又狐疑地看看我，看看他。

我明白爸爸的意思，他至今不敢相信，我居然會律照川走到了一起。

這會兒，大人們在房內對話，我和律照川則在外面候著。

&ldo;你很緊張？&rdo;律照川問我。

我小心放下杯子，不好意思地沖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