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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公文紙)，鋪展在自己膝頭上。

阿福擰開鋼筆帽，甩了兩下，遞給張志和：&ldo;簽在右下角!&rdo;

張志和簽了字，掙扎著想站來，阿福又一把按住了他：&ldo;還沒有畫押呢。&rdo;張志和有點迷糊了：&ldo;畫……畫什麼押?&rdo;

阿福手裡的砍刀在張志和臉上一劃，一股熱流順腮而下。張志和差點癱在地上：&ldo;你說過不……不殺我的。&rdo;阿福抓住張志和的右手食指，在他臉上的傷口上抹了一把，然後把他染了血的手指在信紙上一按：&ldo;好了，這就是畫押，明白了嗎?&rdo;

張志和點了點頭，嘴裡喘著粗氣，感覺到屁股下涼得刺骨，雙腿都要僵硬了。

阿福把那張信紙疊了幾折，小心奕奕地放在衣袋裡，用砍刀的刀面拍拍張志和的臉蛋兒：&ldo;小子，讓你白揀了一條命吧。記住你自己的保證，不然的話，你會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明白嗎?&rdo;

張志和木然地點著頭：&ldo;我保證以後再不碰常燕。可是……&rdo;

阿福罵道：&ldo;閉嘴!&rdo;回頭看看，那幾個自己帶來的人都離得挺遠，只有瘦子站在旁邊。阿福示意讓瘦子退到衚衕口去，回頭對張志和說，&ldo;狗日的東西，這個名字以後不准你掛在嘴上，知道嗎!&rdo;

張志和放低聲音說：&ldo;是，不提。可我們以後還會在一起演出，她要是來主動找我，我也只能儘量迴避，卻做不到完全不接觸。&rdo;

阿福笑了一下：&ldo;□□孃的，劉哥說的一點不錯，你這東西只要留著一口氣，就他媽賊心不死啊。實話告訴你，剛才讓你按了手印的並不是什麼保證書，對你這種人來說，保證書只能算是個屁，放了也就不算數了。你知道那上面都寫了些什麼嗎?&rdo;

張志和問：&ldo;不是保證書?那是什麼?&rdo;

阿福悄聲說：&ldo;那上面全都是誣衊中央□□最高領導的話，還有大罵偉大旗手的話。信紙上有你的親筆簽名和畫押，小子，你可想好了，一旦這封信貼到省革委會的大門前，你會是個什麼下場。以後，只要老子聽說你跟常燕單獨在一起超過五分鐘，這封信可就要貼出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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