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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心病狂地對雷婷下手就出一身冷汗，上次是為了試探自己所以狙擊手沒有打中雷婷，之後呢？誰能保證耿烈不會為了打擊自己而真的對雷婷動手？耿烈此人奸詐狡猾，別說雷婷，就連自己不也幾次吃了虧，還差點喪命於他手上？中萬鈞不是沒想過告訴雷婷提防耿烈和陳正義，但一來無憑無據，雷婷不會相信；二來，耿烈如果發現雷婷對他有了戒心，只怕會先下手為強，直接對雷婷下殺手。

中萬鈞為了保護雷婷，他甚至想過乾脆直接刺殺耿烈。幹掉耿烈，讓耿烈死得不明不白容易，一發子彈的事；難的是幹掉耿烈之後呢？他背後的整個耿氏家族一定猜得到是自己動的手，雷婷還是有危險。與其只幹掉耿烈，不如一次性把整個耿氏家族給玩完。

綜合這些原因，中萬鈞最後決定，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讓耿烈得逞一次。為了降低耿烈的戒心，剛才自己還故意在眾人面前發飆，對他動手，除了是為日後除掉整個耿家埋一顆定時炸彈以外，還是為了引雷婷與自己決裂。這樣，耿烈得意，雷婷也就安全了。

中萬鈞貼著牆壁慢慢滑下坐到地板上，雷婷安全了啊，可是為什麼自己的心會這麼痛，痛得好像撕開一般……雷婷失望、傷心、憤怒的模樣在中萬鈞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

中萬鈞使勁咬住唇，對不起，雷婷……雷婷，真的對不起，我讓你傷心了……可是，你的生命安全遠遠比你對我的感覺重要……只要你安全，你誤會我、恨我都沒關係……只要你平平安安的，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只是我們以後，還回得去從前嗎？

中萬鈞把頭埋進雙膝裡，終究忍不住，無聲地哭了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

與傷心難過的中萬鈞完全不同，醫院裡的耿烈心情格外舒暢：“中萬鈞這下子是在終極一班呆不下去了。”

陳正義笑道：“是啊，連青梅竹馬的雷婷都跟他決裂了，你說他能不發飆嗎？”

耿烈諷刺道：“中萬鈞這個人就是太在乎雷婷了，才會傻乎乎地把弱點暴露給我們。當初要不是雷婷，我們也不能這麼快就知道他就是那個田家人。現在為了一個雷婷，居然失去了往日的冷靜，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我。嗬，我該說他蠢，還是該誇他情種？”

陳正義給耿烈削著蘋果：“不過他的發飆倒是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舍掉浚源公司這枚小卒，幹掉中萬鈞這個大將，太值了！誒，我說，這次的計劃進行地這麼順利，我已經報告給姨父了。回頭，咱們慶祝慶祝。”

“必須的。”耿烈笑道。在與中萬鈞的爭鬥中完完全全佔上風，這可是頭一次，而且一次就能讓中萬鈞再也翻不了身。不過計劃進行得這麼順利，會不會有問題？……哎，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剛才中萬鈞拼命阻止自己開啟那個儲物櫃的樣子，還有之後的暴怒、口不擇言，完全沒問題。

“你在想什麼？”陳正義把蘋果遞給耿烈。

耿烈接過道了一聲謝後說：“沒什麼，應該是我想多了。對了，找個時間派人料理掉耿青櫻。”

“耿青櫻？為什麼？你不是說她不重要嗎？”陳正義疑惑道。

耿烈說：“的確，跟中萬鈞這條大魚相比，耿青櫻只能算是小蝦米。你在學燒菜的時候沒注意嗎？案板上待宰的魚在臨死前總要再蹦躂幾下的。接下來我要專心處理中萬鈞這條臨死的魚；處理過程中有隻小蝦米在一旁搗亂，雖然影響不了大局，但還是挺煩人的。我估摸著中萬鈞逃過你的毒有她一份功勞，不管我猜的對不對，這個女人，不要留比較好。”

陳正義點頭：“我明白了，我會交代下去的。”他順手拿起耿烈的外套整理好，卻不防從外套口袋裡掉出來一樣東西。

“這是什麼？”耿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