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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rdo;冢本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ldo;真沒想到你畫得這麼好。可以讓我看一下前面畫的嗎?&rdo;

河原崎沒有理由拒絕，他翻開膝上的素描簿。

第一張是這個，他讓冢本看了高橋全身素描的那一頁。冢本欽佩地不停說著，&ldo;真厲害，了不起，你畫得真好。&rdo;

冢本的稱讚聽起來發自真心，讓河原崎很不好意思。他對冢本說，自己每天都在素描，被這樣稱讚實在有點不習慣。

&ldo;這樣一來，也算是達成他的願望了。&rdo;

&ldo;他… …嗎?&rdo;河原崎對這個說法有點抗拒，可以這樣隨便稱呼嗎?

河原崎繼續動筆，冢本則回到原處。

&ldo;開始吧。&rdo;河原崎聽到冢本的聲音，不是以耳朵聽到的，而是在腦中的某處響起。每當他集中精神畫畫時，聲音聽起來總會像這樣。

冢本在他視野的角落移動著，手上拿著一把小鋸子，不知何時穿上了透明雨衣。

&ldo;你… …你要怎麼做?&rdo;

&ldo;從手臂開始切吧?&rdo;冢本認真地說著。他雖然舔了唇，也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只是一臉泰然自若。河原崎什麼也答不上來。被問到&ldo;從手臂開始切吧&rdo;時，會有人立刻爽快回答&ldo;好啊，就這麼辦&r;&r;嗎?

這時，河原崎終於理解真的要解剖了。既非謊言也不誇張，並非某種語言的修飾或比喻，那位天才就要被解剖了。

&ldo;這麼僵硬實在很難處理。&rdo;冢本小聲說道。

&ldo;咦?&rdo;

&ldo;你聽過屍僵吧。&rdo;冢本一邊抬起屍體的手臂一邊開始說，河原崎還是逕自低著頭。

&ldo;這具屍體已經硬得像根木棒。不是關節本身不能彎曲，而是關節附近的肌肉變得僵硬，導致關節難以彎曲。&rdo;

冢本的話尾加重了力道，河原崎狐疑地抬頭一看，才發現冢本幾乎壓在屍體的手臂上，用自己的體重施力。

一瞬間，河原崎好不容易才忍住想尖叫的衝動，他心想，你在對神做什麼?他幾乎快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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